将士,喝气成霜,在大雪里挥以戈矛,如游龙一般,军容整肃,经过南薰门城楼之下。 没有表演,没有歌舞,巨炮轰鸣以为背景,朝廷百官做为陪衬。 燕京百姓们哪见过这样整肃的军威,一时间都被惊住,无人叫好。 赵士程高居城墙之上,甚是满意,他甚至有点想亲自去敲鼓为大军助威,但他忍住了。 如今他的操作已经是在文臣的底线上跳舞,提高军人地位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再说,文臣虽然从立场上天然就会打压武将,但说他们全是坏心,也不尽然。 大宋的文武对立是从开国时就开始的,为了防止武人作乱而建立,在王权看来,文臣再贪,也不会造反。武臣若奸,那便会反,若是忠,那便会聚敛人心,就是他不想篡位,手下也会逼着他篡位,最好的例子就是大宋的开国□□。 也就是说,无论武将忠与不忠,都是有威胁的。 所以,就算是南宋颓靡到那种程度,对武将的压制也从未少过,大明说是以武开国,但却把压制武将的办法几乎全抄了过去。 文武区分,是为了王权稳定,但有了立场,就会有私心,重文轻武的后果甚是惨烈。 当铁蹄踏破山河,京华梦碎,东华门外唱名的好男儿里,可没人站出来,保护大宋江山。 看完这一整出的检阅,赵士程接见了这次主持新军前来检阅的将官,看他只着铁甲,衣着单薄,在雪天眉宇间却有一层薄汗,将自己的披风解下,递给了这位名叫王德的勇武将领,并且止住他跪下谢恩的举动。 “何必跪呢,”赵士程微笑道,“我还是喜欢的你们顶天立地,护卫江山的样子。” 周围立刻有人重新披了一件厚重披风给他。 赵士程觉得差不多了,起身回宫。 那位将军拿着手上略带体温的披风,在风中静立了许久。 - 哼着歌,赵士程回到宫中待了一会,便又去了艮岳宫。 大宋皇宫的化学物质太多了,赵士程很想拆了皇宫重建,把里边的地基里用来防腐的水银、□□清理一遍,但当内廷把重建需要的成本报上来后,他便凑合着在这上朝了,平时都是在艮岳宫召见臣子和休息。 回宫的路上,又有文臣唉声叹气,似乎想提醒他不要太过重用武将。 赵士程充耳不闻。 不过,别人的意见可以不管,当赵老爹一脸不悦地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知道还有麻烦。 “虎头啊,”老赵无奈地看着儿子,“你素来是个有成算的,爹我也指点不了你什么,但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延续我大宋江山,你又何必落他们的面子呢?” “哪里落了,我可是给他留够了面子,”赵士程随意道,“他们暂时不算儿子的敌人。” 老赵坐到儿子面前,一脸犹豫:“儿啊,你别忘记了,我的位置,你如今的位置是如何来的,君以此兴,必以此亡,你怎么能不收敛着些呢?”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在深夜里被一群丘八簇拥着登上皇位的,就算是他抵着自己的脖子,这些丘八都没带什么退让的。 “我的位置,是我苦心筹谋十几年,送给父亲的礼物,然后爹爹再送给我的啊,”赵士程把老爹按在椅子上,温和道,“这可是咱们父子亲情的见证呢!” “你这不孝子!”老赵顿时如坐针毡,站了起来,“你还敢提这事,天下就数你最不孝顺,信不信,信不信我……” 他目光一转,落在桌上的玻璃杯上,伸手就要去拿。 “好了 ,爹啊,你放心,”赵士程轻笑道,“如今局势复杂,轻重缓急,我心里有数。” “哼,”老赵看儿子服软,这才做罢,“那你就管管那些臣子,别成天来劝我和你娘,让我们来管你,笑话,我什么时候管得了你了!” 他能管儿子的时间也就是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