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不错,名声很快便打了出去,不止周围的渔家,甚至一些村落也蹭了关系,开始在这里交易。 于是,很快便有了初始资金,虽然不多,但赵士程特批张荣可以按天租赁他们的大船,在船上交易,这无疑大大地扩展了交易范围,于是大船可以在三个地方,每日来回——毕竟这种小村落小交易,也是不可能天天开展的,没有那么多可以交易的货物,哪怕是鸡蛋,也得给老母鸡十天半月的时间下吧? 有了大船,交易的范围广了,收入自然也就更多,赵士程便教他雇佣的渔民,做一个工坊,给大家增加一点活,扩大交易资本。 张荣不但照做,还会主动问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赵士程自然一一解答。 …… 盛夏天气里,张氏正背着孩子和几个妇人站在岸边,将收割的芦苇挂起来,除去水分,旁边,还有几个妇人,正在将芦苇编成席子。 一些切碎的边角料,被几个小孩子捡起来,用石头反复砸碎,这些细碎料纸坊会收,两斤就能换一个铜钱。 不远处的小船上,有人正在割草,厚厚的芦苇压了半船,划得甚是吃力。 “阿萍,听说最近市里又能买到油了?”一名妇人一边编席,一边打听。 张氏摇头道:“早没了呢,一桶豆油,刚刚到船上,还没两刻的工夫,就已经让人买光了。” 那妇人的脸一下就皱了起来,小声埋怨道:“你那当家的,也不早些说声,如今咱们都有几个闲钱了,打一罐油总行吧,下次若有了,可得给咱们留一些呢。” 张氏无奈道:“如今船市里的商户,都是租给旁人,我那汉子就收些船租,哪管得到别人的货呢,你若要油,我那还有半罐,分你两勺便是。” 旁边的妇人轻啐了一口:“你这埋汰谁呢,你家汉子帮了咱们大忙,能贪你一勺油,行了行了,我放些钱在你处,下次若有,你便替我买上一升。” 另外一位妇人笑道:“这真是发达了,瞧瞧,这都敢买一升油了,不怕又被你家孩儿偷喝了么?” “叫你嘴碎!”买油的妇人作势要打,又笑道,“我家那汉子如今去了纸坊,说是每日比打鱼还苦,回家倒头便睡,我不给他弄些油吃,他哪里受得了那苦,怕是没几日便趴下了。” “说得也是,这重活得有油有盐,这没个油水,做了重活就得生病,”张氏附和道,“如今这油不贵,对了,听我当家的说,他准备找人建个油坊呢。” 一时间,旁边的几位妇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当真?” “自然,”张氏想着相公的话,道,“这梁山水运容易,河北、京东、还有江淮那边的船都能过来,尤其是河北路,河水泛滥,伤庄稼,每次水祸过了,都只能赶着种些豆子,你想啊,那些豆子用船送来,榨油多容易啊。” 周围的女子听着眼睛发亮,纷纷称是,更是将她相公夸得天下少有地下全无,极大地满足了张氏的虚荣心,她继续道:“而且,我还听说,那榨油剩下的豆饼,也能吃,到时咱们每天都能吃豆羹饭,家里的小孩还能多吃些呢。” 一时间,又是惊叹声四起,豆子不好煮,费柴禾又容易胀气,但榨过油的豆子便容易煮熟了,到时加点盐、拌两滴油,做成豆羹,光是想想,就让她们期待起来。 “那,这油坊还要人么?”一位妇人急道,“我家相公身强体壮,榨油这活,他做得呢!” “我家相公才是力气最大,你要不让他试试。” 瞬间,刚刚的和谐气氛不再,几个妇人大声争了起来。 旁边的小孩们不懂这些,他们看母亲已经转移了注意,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有人挡在前边,有人悄悄将碎芦苇收起来,放到旁边的一处小坑里,用几株大芦苇挡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