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汤弄得稠稠的,喝上一碗,手脚就一起暖和了。 还有油,每天吃饭时,工人能在饼上舀上满满一勺加了盐的油,拌到饼上吃,那可是铜钱大的一勺豆油啊,寻常人家十口人一天做饭,也不敢给那么一勺吧? 就为这吃食,如今园子里的招工人,都得靠人担保,还得试用,三天学不会的,便给三天的工钱,直接清退了。 她们能来这做饭,简直是升天一样的美差,以至于如今赵氏的矿山招人,也有很多愿意去了,就因为赵家说了,若是出了事,矿工的妻儿,能有一个进工坊里做事! 这人死不就是怕家里没着落么,赵家这些工坊,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 太原府多了这么一个下金蛋的鸡,自然引起了童贯的注意,他去陕西的路上,特意没走洛阳长安一路,而是绕了个圈子,前来太原,准备见赵仲湜一面,再北上去延安府。 赵仲湜咸鱼的好好的,却因为最近赵家工坊的成名而被各种拜访,烦不胜烦,如今童贯求见,自然是推脱不了的,于是本着要死一起死心思,把儿子提溜到身边,一起接待了这位与“公相”蔡城齐名的“母相”童贯。 作为宗室,赵家两父子都不用对童贯行礼,所以,两方一番友好问候之后,便就各自就座,聊起了“你在太原过的怎么样?”“还好,你一路辛苦”“不辛苦不辛苦,为了大宋嘛”“你这么用心,大宋有你真幸”之类的口水话。 赵士程则打量起这位名留青史的奸臣宦官,别的不说,这位奸臣的外表那是真的不错,浓眉大眼,阳刚正气十足,声音洪亮,还留着胡须,要是不自报姓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位将军到了…… 这位因为外表胡须的缘故,他被很多人认为是假太监,经过反复检查才作罢,但不得不说,太监做到他这份上,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大宋军权尽在他手,后世什么魏公公刘公公,都差他十万八千里。 而就在他走神的时候,童贯和老爹的话题终于进入了正题,前者的来意很简单,他想专门把持太原府这边的钢锭流通,同时希望赵家能把价格再放宽一点,让他有钱赚,作为回报,可以给赵家更多的矿山和订单——也就是因为老赵是宗室,他才特地亲自来说,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一点的家族,这些产业差不多已经进了他的口袋。 他在意的也不只是钱,更多还是依靠军械粮草把持诸将。 老赵当然答应,童贯本人前来就是最大的诚意,他不会为了一点钱而与他交恶,毕竟按官职,他是对方的手下。 见老赵这么痛快,童贯也甚是满意,把话题转移到一边静静倾听的小公子身上,赞叹这孩子小小年纪,容貌气度如此绝俗,宛然便是一位仙童,还听说是林道长的徒弟…… 老赵则笑着表示这儿子看着沉稳,实是个事多的,成天沉迷炼丹,不思进取云云。 这些官话听着人耳中生茧,赵士程打量起了童贯带来的几个属下,其中一个看着二十出头,长得俊朗英武,光是站着不动,就让人觉得是个人物。 赵士程仗着自己年纪小,走到对方身边:“这位壮士,也是去西北从军的么?” 对方见是个十岁的小孩,眼眸清亮,微笑抱拳道:“下官徐徽言,被选为保德军监押,与太尉同去西北。” 虽然不知道这小孩子爵位,但对方五岁就起官七品,是他之上没错了。 赵士程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武状元吗?” 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啊,虽然比不上宗泽岳飞,但那也是条中等鱼了。 对方被问到了人生高光时刻,不由矜持道:“区区小事,竟让小公子也知道了。” 赵士程点点头:“我最佩服武状元了,你等着,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徐徽言婉拒道:“多谢小公子,但在下不需……” 这时,赵士程已经从小蝉身上拿了张钢票,交到他手里:“拿着这个,可以去晋池园换上三十斤精钢锭,一般人我可是不会给的。” 徐徽言拒绝的话刚刚到嘴边,打了一个转,那推拒对方的健壮胳膊瞬间便有些无力,不太推得开十岁小孩的手了。 太原新产的灰钢锭啊,那可是能比西域镔铁的极品精钢,产量极为有限,但只要得到,做出来的样样都是极品兵器,在军中供不应求,各大将领都不够分的东西,以他的资历,想要不知何年何月了。 于是他有些为难道:“无功不受禄,不敢受此等大礼……” 赵士程小手一挥:“多灭几个西夏兵,就是功劳了,当在京城我也见你力压群雄,想来这次,也不会让人失望!” 这话说得敞亮,徐徽言拒绝不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