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实事求是。” 王洋终于忍不住道:“可是师父,我刚刚拿错了文章,您看到就是上次的!” 赵士程一滞,不由轻咳一声,严肃道:“你这徒弟,怎么如此粗心,我说你有长进,只是客气话,你还当真了不成?” 王洋神色复杂:“师父,您为什么就不能认真地看我的书呢?徒儿真的很需要你的指点。” 赵士程急忙安慰道:“我不是不想指点你,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的路和我的不同,只能你自己走,我最多能解答一些疑问,但若强行指点,说不得便把你带偏了,若如此,便是对天下人的罪过了。” 王洋被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顺好毛了,但还是有一点犹疑:“真如此吗,真的不是师父您嫌麻烦,不想再给我解释么?” 赵士程义正词严道:“当然不是,我若怕麻烦,岂会有如今的基业,岂会把你带出来,先前每日一信,不就是证明么?” 王洋被说服了:“师尊您说得对,是徒儿想岔了,那能再帮我看看么?” 赵士程伸了伸脖子,勉强道:“行吧。” 唉,徒弟太积极了,当老师的也是很累啊。 王洋满意地点头,又道:“陈师弟的信送来了,您这次回信还是让我帮着写吗?” 赵士程点头:“当然。” 陈行舟的问题又多、信又长,他这小爪子自己写回信,怎么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写完,这天寒地冻的,爪子哪受得了。 王洋十分欣喜:“多谢师尊。” 每次帮着师父写信,他都能完全掌握师弟的动向,从而鞭策自己。 赵士程揉了揉额头:“行舟也是真太冲动了,他那一点兵,就想动辽东渤海族,只会引起动荡……” “可是师尊,师弟在信中说了,渤海人几次三番去他新城抢掠,杀死百姓,若不还以颜色,怕是永无宁日,”王洋为师弟解释道,“而且有梁王耶律雅里在,他们派人前去征讨,也是常理。” 赵士程微微摇头:“渤海人素来悍勇,大辽对渤海人多以招抚为主,这些年辽东连年大饥,他们会掠劫也是常理,只是征伐不但没有用处,反而容易引起辽帝猜忌。” 王洋沉思数息,问道:“那么,师弟应该如何应对呢?” 赵士程轻声道:“辽国土地都在权贵之手,饥民无数,当然是以海寇之名,杀掉骚扰最多的一只渤海族军,再将他的土地收下,分发给饥民,如此,从而让贫民拥护,权贵忌惮。” 王洋忍不住拍手道:“妙啊,如此,权贵必然敌视师弟一干人马,也免得辽帝有猜忌之心,同时还可以从中征召勇士,收服人心,只是……如此一来,师弟怕是在辽东招来许多敌视。” 赵士程随意道:“辽东乱起,敌不敌视不重要,重要是手下骁勇敢战,不惧生死,才能守住那里,甚至能试试与金人争辽东人心。” 王洋点头称是。 赵士程看着手上书信,却没有再解释。 辽东将会是他的试验田,很多在大宋暂时不能暴露的想法,都可以先在那里试试。 他甚至有点好奇,要是那里发展下去,会不会有一统北方的机会。 “你把最近新造的几门炮送过去,就当是我们的支持了。”赵士程继续道。 王洋一愣,过了数息,才低声道:“师尊,并非我不信任陈师弟,可是天高路远,他又在辽人之地,若是火器落入辽人手中,岂非麻烦,若让朝廷知道,还会溯源,可能会牵连到……” 赵士程笑了笑,道:“国与国的差距并不是几门火器就足以抹平的,至于火器流失,你信不信,等西夏之役一过,西夏、辽国,都会自己造出火器,只是威力不如咱们的而已。” 王洋想到大宋那连公文机密都能拿去当废纸卖的朝廷,不由得露出苦笑。 赵士程盘起小腿,思考着如何写回信,开导自己的好徒儿:“所以,我就想看看,行舟是不是真能做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王洋怔住了:“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师尊,您放心,师弟一定会明白的。” 赵士程疑惑地看了徒弟一眼,本想说你明白什么了,但看徒弟那坚定的目光,不想泼冷水,便改口道:“你想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土地虽贵重,却极是复杂,若是我……”王洋深思数息,认真道,“当每村清查土地,按产量做价,人丁作户,分予村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