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看中的就是她这份谨慎小心。 赵士程没有表现得太过惊人,怕吓到这个小姑娘,平时按部就班地上学、练武,给老爹弹琴。 有一点这个小姑娘让他很满意——每次他去老爹房外弹琴,都会被老爹追着骂,但小姑娘虽然恐惧,在第二天公子要求去尽孝时,却突然会安安静静地抱起古琴,放到赵老爷的窗外。 尤其让赵士程满意地是,当他弹起最炫民族风的前奏时,小姑娘的手指还会跟着节拍悄悄摇晃,面上却半点看不出悲喜,仿佛一块老实的木头。 啧,很好,他就喜欢这种不是那么老实的老实人。 他老爹开始还怒骂儿子乱弹琴,但最近颇有一点被pua到的意思,偶尔会哼上两句节奏感强烈的调子,发现自己被儿子用异常的眼光注视后,又会恼羞成怒,叫嚣着今天一定要让儿子好看。 等到出门那天,赵士程收到了山水的礼物——一架加了弹簧的马车。 图纸当然是赵士程提供的,弹簧是最简单的板弹簧,加在车架上,能有效地减轻颠簸。 然后被母亲和父亲无情地霸占了。 就这样,一家三口带着仆从和卫队,踏上了前去汴京的路。 赵士程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做为一个晕车党,有些慌,准备了姜片白醋薄荷等偏方。 但让他惊讶的是,几天下来,并没有一点不适,他甚至还可以在颠簸的车上拿着书看——不晕,就是伤眼睛。 看来这一世的体质很不错啊! 赵士程有些膨胀,干脆坐到车门外,一路欣赏风景。 十二天后,他们终于到了淄州,在淄水上了一艘长有十八米的双层大船,顺着淄水进入济水,一路向汴京而去。 济水连通着山东如今最繁华的城市,沿途水网密布,城市繁华,沿途码头、客栈随处可见,市井商人络绎不绝。 他还看到送羊毛的商船正顺着济水向大海奔去。 这是一个很繁华富饶的世界,贫民勉强能够生活,遇到灾年,朝廷有完善的救济制度,撑着最后一口气,农人闲时可以去城里的找些活计,补贴家用。 一派盛世繁华。 他喜欢静静地站在窗前,看岸上的繁华盛景。 只是,不知何时,透过繁华,他似乎看到未来,这里无尽的战火,都是沦陷的山河。 后世的数百年,这里挣扎在战火与天灾中。 这大约就是他不愿意躺平的原因吧。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若他将来,真的只用十年渡过乱世,那未必,不是一种福气啊。 …… 一个月后,已经近六月中旬,大船来到汴京城外,广济河直接通向城中水门,而城外,就已经是比一般的州城还繁华的所在。 随处可见的茶摊小铺,踏青的行人,拥挤的大路与河道。 河口的船只太多,只能龟速前行。 不过,在这么多船里,赵家的船也算是顶层,若说其它的船都是日韩系的经济车,赵家的船就是跑车,一眼便能让人看出不同来。 船靠码头时,已经有人将码头包下来,码头之上,一名十五六岁的俊秀青年带着弟弟妹妹,面带期盼与惊喜,在种氏牵着虎头下船时,开心地扑来上来:“娘亲!” 种氏一时也红了眼眶:“我的儿啊,你瘦了——” 她把小儿子丢在一边,小跑着扑了过去。 赵仲湜本来有点感动,但斜眼看到小儿子一脸问号的表情,不由恶从心起,蹲下身凑到儿子耳边说:“看到没有,虎头,你以后啊,就不是你娘最爱的宝了。” 赵士程微微抬头:“那又如何,我不是还是爹爹最爱的宝么?” “那爹爹最爱的宝,以后还敢来烦爹爹么?”赵仲湜冷哼一声,拿乔地抬起下巴。 赵士程不为所动:“爹爹,我要真不弹了,你舍得吗?” 赵仲湜神色一僵,怒而起身,摆出了封建大家长的气势,不理小儿子了。 赵士程才懒得理他呢,他观察着那两个男儿和三个姑娘,微微挑眉,摆出完美的笑脸:“我是赵虎头,大名赵士程,你们是哥哥姐姐吗?” 不管宅不宅斗,还是要先搞好人际关系的。 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先是疑惑地看了赵士程一眼,然后没忍住,伸手捏住小孩的脸颊:“姐姐,这个弟弟长的好漂亮啊,脸扯歪了都那么好看。” 另外一个女孩也伸手捏了过去:“真的啊,弟弟好乖啊,他都不哭不闹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