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就只剩下我们了?” 穆战霆没有忘记来这里的初衷,趁机窜到南颜面前,忽然目光一凝,从她衣袖上捻出两三根雪白柔顺的白色兽毛。 “你……你是。” 南颜心头赞扬大哥情深义重,这么快就认出来了,道:“没错,就是我。” 穆战霆心想面前这是个佛修,而殷琊是个会寻宝的狐狸精,结合黄泉镜被带走的事,穆战霆觉得自己茅塞顿开。 “竟敢胁迫我兄弟和狐狸精为你寻宝!嵇炀呢?你这个衣冠禽兽的賊尼快把我兄弟交出来!” 南颜表情裂了:“你喊我什么?” 那边宋逐还斥责道:“竟对真圆师太无礼,不知所谓。” 穆战霆:“賊尼快把我兄弟交出来!” 南颜再一次感到修为的重要性,如果她是个元婴,她就能把这两个胡咧咧的狗都杀了。 此时,佛堂有了动静,一排僧人迤逦从侧门而入,一走入佛堂附近,就身形幻化,变作了一个个宫装仕女。 又是黄泉镜的幻境……少苍在用黄泉镜还原病酒琴的旧事。 “诶你怎么变……” 南颜忽见穆战霆和宋逐都讶异地看着自己,发出一声轻疑,就看见自己身后浮现一株病梅树,枝条扶疏间,身形起了变化,白色的禅衣变作了绣着合欢花与重明鸟的华丽裙裳。 南颜知道自己这是又被黄泉镜控制了,只是不知道这回被强行扮演的是谁。 佛堂前的梅树掩在迷雾里,南颜缓步走入,隐隐看见有人正爱惜地擦拭着一把琴。 从背影看,正是南颐。 “我和敖广寒打了十天才骗来的映月梧桐木,你竟拿去送了人?” 南颜听到已经口中说出来的声音,心头巨震。 这声音……是她娘。 “长姐,则唯乃我的好友,世上再无第二人能如他这般懂我琴中之道。何况当年我们年幼无知,他只不过出于道生天的律条,才训斥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待他如此冷淡,未免不公。” 南颜听到已经发出一声轻嗤:“应则唯和我们不是一辈人,他是道尊嫡传,再过两年,我们均要尊他为天下师,天下大事有得他忙的,又非要和你扯关系……我不喜欢他。” 南颐轻叹,道:“父亲在时,则唯曾是他属意许给你的道侣。” “父亲让他来管我?想都别想。” 南颐知道他长姐的任性,笑着摇了摇头,又忽然起身道:“是则唯好友来了。” 南颜看到,梅树林那头,徐徐走来一位抱琴的文士。 他的发丝已渐有霜白,但面貌却十分年轻,抬眸时,目光先是扫向她,灰色的仿佛藏着混沌的眼睛映着一方明艳炽烈的色彩,似乎渐渐有了光。 “逸谷兄。”文士微微颔首,姿态带着一种熟悉的矜持,随后转向她,“娆娘,冬安。” 娆娘,南芳主,南娆。 南颜有一种直觉,她觉得这个文士一定是嵇炀幻化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优雅而清贵的感觉。 “则唯兄甫做了新琴,名曰病酒,阿姐可要听一听?” 南芳主倒是耐性耗尽,转身道:“不了,我素来不喜这些,还不如去找孟霄楼聊天,告辞。” 她转身离开,南颐满怀歉意道:“家姐近来连番被厮缠,故而迁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