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照片上的那艘渡船,骨子里直冒寒气,那艘渡船与我们傍晚时候看见的鬼船一模一样,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关掉手机,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在飞舞:诡异的龟棺、神秘的眼球刺青、恐怖的黄河鬼船、古枚笛美丽的脸庞……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迷迷糊糊没有睡着。朦胧中,我感觉有人走进了我的卧房,我猛地坐了起来:“谁?” “是我!”古枚笛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拧亮台灯,眼前的一幕令我血脉贲张:只见古枚笛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睡裙,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依稀可见胸口正中那条深邃的沟壑,修长雪白的大腿曝露在空气中,充满了撩人的意味。 我有些发懵,怔怔地看着古枚笛,一颗心狂跳不止:“你……你做什么?” 当时我就在想,要是古枚笛现在突然将我扑倒在床上,我是反抗呢?还是顺从呢?还是先假装反抗,然后再快乐地顺从呢? 不过遗憾的是,我幻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古枚笛在我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我有些睡不着……” 我打了个呵欠:“怎么?难道你还在害怕?” 古枚笛抿了抿嘴巴,好像被我说中了心事,可嘴上却不承认:“哪有?谁害怕了?我可不是胆小的人!” 我无语地笑了笑,真是一个要强的女人! “你来睡我的床吧!”我说。 我原本只是好心,没想到古枚笛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哦,你最好打消那些邪恶的念头!” 我大叫冤枉,举起右手发誓:“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一点邪恶念头!我的意思是,你来睡我的床,我去睡沙发!” 古枚笛看着我:“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 “那你还不滚下床来!”古枚笛欢快地奔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将我赶下了床。 古枚笛躲在被窝里,扑闪着大眼睛:“喂!我还是睡不着,要不你讲故事给我听吧?” 我翻了翻白眼:“大姐,昨晚我就没有睡觉了,今天又颠簸了一整天,我可没力气跟你折腾,我要睡了!”说着,我翻过身去,留下丰满的屁股对着古枚笛。 “你这人真没劲!”古枚笛啪地关掉了台灯。 黑暗再次吞噬了卧房,乡下的夜晚静悄悄的,万籁俱寂,听不见任何声音。 困意袭上脑袋,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一阵奇异的声响:“咚!咚!咚!”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古枚笛在磨牙齿,后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不太像磨牙齿的声音。我刚想张嘴问古枚笛深更半夜在搞什么名堂,古枚笛却抢先一步说道:“拓跋孤,你小子在搞什么呢?搞得咚咚咚的,难听死了!” “啊?我还以为是你弄出来的声音!”我大感冤枉。 “神经!难道不是你吗?”古枚笛问。 我说:“真的不是我!也真的不是你吗?” 古枚笛说:“当然不是我,我都快睡着了!” “嘘!”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趴在窗台边上凝神倾听。 半晌,我回头对古枚笛说:“听这声音好像是从老屋那边传过来的!” 咚咚咚!咚咚咚! 这奇异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听上去格外清晰。 古枚笛说:“不会是爷爷在老屋里敲打东西吧?” 古枚笛刚说完这话,我就看见爷爷披着外衣,从底楼走了出来,急匆匆地往老屋那边走去。 不是爷爷,那还会是谁在老屋里面呢? 我再也坐不住了,翻身爬了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门外走。 古枚笛也跟着从床上跳了下来:“哎,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呀,等等我!” 黑暗中,古枚笛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快步往楼下走去。 为了安全起见,在路过底楼厨房的时候,我顺手从案板上拎了一把菜刀。 老屋里阴气森森,就像一座死寂的坟墓。 我们循着声音一路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有一团昏黄的光亮,光亮的后面是爷爷那张苍老而惨白的脸庞。他一手拎着煤油灯,一手拎着一根犁地用的六齿钉耙,钉耙在黑夜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你们来啦?”爷爷头也不回地问,他虽然年迈,但是听觉依然十分敏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