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进了门,一直望着门口抹泪的齐镜彦委屈的大喊,“哥哥~” 安慧咬碎一口牙,这个不知道内外亲疏的蠢货,张嘴就是质问,“我出门之前好好的把镜彦交给你,是因为信你性格稳重有担当,你就给我这么照顾孩子的?” 齐镜声一脸惊奇,“镜彦有什么问题吗?”说着摸摸胳膊腿,发现后背又出了汗,吩咐女仆去拿干衣服,“这半个多月,他饭量增长了些,晚上睡觉都很安稳,并没有生病。” “养孩子是只管衣食住行就可以的吗?”安慧一指满地散落的玩具,“稍微不乐就随手砸人,对仆人不善,对母亲不敬,这样的品性,是齐家的少爷该有的吗?” “呃,镜彦只是在玩儿游戏嘛~”齐镜声还是很无辜。 安慧愈发火冒三丈,她细皮嫩肉,夏季衣衫轻薄,被齐镜彦一个积木砸在肩头,现在还隐约觉得疼,“我竟不知道还有那人当靶子砸着玩儿的游戏!” “是游戏啊,要不然我演示跟您看看?”齐镜声已经哄好了齐镜彦,随手捡起一个球给他,从他手里拿走,轻轻扔回去,然后一摊掌心,示意他丢给自己。 齐镜彦在他怀里,伸长胳膊轻轻一推,那软球直直坠落,被齐镜声利落地接住,“还要吗?” 嗯嗯,这才是游戏呀!齐镜彦立马抹了眼泪鼻涕点头。 齐镜声把他放在散落着玩具的软垫上,“来呀!” 齐镜彦试探着砸了一个,被他利落地接住,来回几次之后,又开心了,在软垫上来回走几步或者爬来爬去捡东西丢给齐镜声,毫无例外地被接住重新扔回去。 偶尔齐镜声会指挥说要白色的软球,红色的积木之类的,他找对了就会获得齐镜声一个花式跟头,附赠一个飞吻。 一小会儿功夫,满屋子都是他的笑声。 齐镜声一面陪他玩儿一面冲安慧笑的乖巧,“喏,他平时总不愿意走路,医生说夏季天气好,多动动才好。这样子玩儿两个小时,晚餐能多吃一个蛋黄并半个水果,晚上也从来不醒的,母亲没觉得他力气变大了吗?” 安慧一口气堵回去,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确实她自己从未见过齐镜彦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怎么都不能承认一个小青年比自己更会养孩子。 “养成这样的习惯,除了你,还有谁跟他玩儿,满屋子嬷嬷女仆都被他砸了个遍!有几个能接住他这样胡乱丢。” 齐镜彦一个周岁才过的孩子,手里没准儿,扔东西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全无套路。扔的东西有的轻软如棉,有的是塑料积木,总体来说形状各异,抓取的方式也不一样。 想要陪他玩儿,还真需要点儿本事。 齐镜声本来顺便当体术训练的,固然是陪玩儿,也不能荒废自己。玩儿多了也有点儿心得,毕竟跟人格斗打起来的时候,可不是谁都老老实实用套路攻击你,婴幼儿可比成人难捉摸的多。 说起来这两件事相距甚远,但是微妙地又有一些共通。 这时候安慧的指责,他全不当一回事,“我们家难道还缺几个人?女仆嬷嬷们不成,保安队里功夫高的多着呢,总能找到可以陪他游戏的人。身体强壮了才能不受游离能量因子影响。” 前头几句是正经建议,后一句又刺了安慧一下子,为什么受游离能量影响?因为是个基因缺陷的废柴! 你是在我面前炫耀自己能力,还是提醒我我的亲儿子是废柴?这样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这是成年了翅膀长硬了敢忤逆了是吧?因为没了竞争对手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就敢这么嚣张,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安慧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翻来覆去全是诛心的话,但是这些话能说吗?能吗? 尤其是,齐镜彦那样欢快的笑声,活力满满的样子,晚上吃好睡好是嬷嬷汇报过的,她舍不得在儿子面前发火。 吓住了小家伙,只有她这个亲妈心疼,说不得齐镜声很乐意自己在镜彦面前发火。 若镜彦小小年纪就意识到母亲凶悍严厉,必然不会亲近,那样齐镜声只怕要笑死。 深呼吸深呼吸,反复深呼吸,安慧终于撑起一张笑着的面皮,“是我错怪你了,你说的有道理。”转而向女管家,“刘雅,去跟陈乐说,到保安队找几个面貌和善有耐心又身手灵巧的,每天陪少爷玩儿两个小时。” 刘雅恭敬地领命下去,齐镜声一肚子暗笑,这一回生气,安慧的疗养院白去了。 哦,不对,也没白去,好歹得到了一个秘方不是? 而有人陪齐镜彦运动锻炼,他是很高兴的。只要这个弟弟不养歪,当然是身体好一点更有用。 安慧不论如何恶毒,在亲儿子面前都撑起一副世家主母心胸宽广善良慈和的风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