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一样,呐呐不能言。 倒是之前一直在嘲讽他的郑时均解了这尴尬:“你这样子,可没有一点前锦衣卫指挥使的气派,真是怪可笑的。” “哎哟督主!”锦娘都已经开始跺脚了。这个人,怎么老是说些刺激人家的话? 锦娘不知道郑时均这么多年来和连运的交情,的确是过硬的,否则一个是前锦衣卫指挥使,一个是东厂的督主,即使现在连运不再呆在锦衣卫了,两人也断没有深交、把酒言欢的道理。 “没事的,嫂子。”看着有些着急的锦娘,连运摆了摆手,“他就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来,我都已经习惯了。倒是......我之前托付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这个...”锦娘抱歉地从袖子里抽出了那雕花匣子,“慧儿又把这个退回来了,实在是抱歉......” “是么。”连运接过那匣子,笑得有些苦涩,“看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本以为自己和慧儿还有那么些的可能性,却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断然。 郑时均看不过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冷哼了一声:“一个大男人,作出这副沮丧的样子,真是难看。” “郑兄说的是...”连运又苦笑一声,将匣子直接揣到了自己怀里头。 “你此番回京,想必太皇太后也快要到京了吧。”酒过几巡,郑时均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久居五台山礼佛的太皇太后。 连运摇了摇头:“太皇太后此时尚在五台山。” 郑时均用了狐疑的眼光去看连运:“那你怎么回来了?太皇太后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担待的起?” 连运笑了笑:“郑兄何须试探?我现在也已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何苦骗你?太皇太后差我先行进京,是有差使交给了我。” “一别数载,太皇太后还是老当益壮。”突然差遣连运进京,必有要事。没想到现在京中局势已经稳定,起码表面上风平浪静,太皇太后却还有插一脚的心思。 “郑兄不必深思。”与郑时均亦敌亦友多年,连运深知其表情背后的意义,“太皇太后此番差我进京,不过是拜访故人,并无它事。” “连大人、督主,菜快凉了。”锦娘在一旁为他二人斟酒,温言提醒。 郑时均这才劝连运动筷,不提它事。 而雁峭楼那边,柏杞、郑桻、洛索三人酒过多巡,也没了开始时的清醒,有些迷糊起来。 “你们...在宫里头...有没有见过皇帝的妃子?”柏杞有些大舌头,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指着郑桻和洛索问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洛索伸手在柏杞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刚刚小爷还夸你呢,现在喝醉了竟然惦记起宫里头的娘娘来...娘娘们可金贵着呢,哪是我们这些小侍卫能见到哒~” 柏杞本来只是有些微醺,被洛索往脑门上招呼了一下子之后倒是真有些晕了,他甩了甩头看向郑桻,发现对方虽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眼神仍旧清明。 郑桻自然知道柏杞要问什么,不过比起洛索来,他可是谨慎的多。这儿可是嘈杂之地,虽然几尺之内皆没有人,可隔墙有耳,真要是说了什么被别人听到,那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因此他也摇了摇头,过了半晌,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倒是见过一个有意思的小宫女。” “哟哟哟~”洛索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去勾郑桻的肩膀,“咱们桻少真是棒~我平时可是连小宫女儿都不敢看的呢!小叶子会打我的嘤嘤嘤......”他本来有些兴高采烈的脸突然暗了下去。 郑桻和柏杞对视了一眼,一人赏了洛索一个爆栗:“你醉啦,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不走我不走!”洛索索性伏在了酒桌上,双手死死地握着酒壶,不肯离开:“咱们下回一起喝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我一定要喝个痛快。” 郑桻和柏杞无奈地看着喝醉酒耍无赖的洛索,相对无言。 郑桻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对着雁峭楼下大喊:“哎,那不是那个小叶子么?哎哟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本来还闭着眼睛似梦非梦地倒在桌上的洛索突然睁开了眼睛:“桻少、杞少,咱们快走吧!” 要是此刻洛索还有一丝清醒,就该想到总是懒洋洋的郑桻绝不会这么大声又惊慌失措地说话的,但是很不幸的,这少年已然喝醉,就这么逃一般主动地任凭郑桻和洛索架着他回了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