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准备做得足足的,“而且我去的时候给你发短信了,你不是也来得很快吗?” 珈以把碗放回橱柜里,提醒成铎,“哥,你上班要迟到了。” 许是昨晚和方才的氛围太好,她声音稍一改变,就让成铎有些不对味,再看她一眼,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下次要去,等我来了,你再进去。” 珈以对着这种要求,自然是不会忤逆的。 时间已近年关,生病的人多,记着将堆积许久的官司清理清楚的人也多,警局里更是到处洋溢这坑蒙拐骗,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大年二十九这天,律所放了假,珈以排到了休息,终于能约出来吃顿饭。 地点由成铎来定,清一色的全是西餐厅,珈以不得不回家换身衣服才赴约,结果就在她站在衣帽间挑衣裳的时候,郭耀的电话打了过来。 “成医生,有空吗?” 她接电话都接得这么快了,不用问也知道,郭耀这个“有空”意有所指。 珈以走到浴室,开了淋浴,然后才朝那边确认,“第三个案发现场出来了?” 郭队长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憎恶自己强悍的推理能力,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忽视掉对面可能出现的画面,将心思专注会案子上来,“是。” 他苦笑了声,“就是你说的地点,而且受害者,也算是‘恶人’。” 今天凌晨被报案电话惊醒赶过去,奔波了一日弄清楚受害者的社会身份,郭耀不得不说,连他都要有些赞成张道的观点了——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尤其是在他们了解情况时,死者的老母亲就坐在一边,看着亲生儿子的尸体,囔囔念叨的却只有一句“你怎么才死”的时候,连他心里都有些受不住。 知道他们还有许多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和亲眼见证,这是两码事。 今天从现场回来,连从业多年的那个老刑警走在他旁边,都忍不住来了一句,“这个凶手,咱们是抓不到的吧?” 没有线索,没有罪证,没有目击证人,甚至没有私人的作案动机,除去地上换成了忒弥斯的希腊文,他们都不敢确认,这几起案件背后的凶手,都是同一人。 他完美到,连固定的作案手法都没有。 而且老刑警这么说,其实在心里就存了不想抓住人的念头。 郭耀当时沉默了好一瞬,才抬起头来回了句,“万一他哪天不想杀坏人呢?” 老刑警长叹了口气,抹了把脸,开口的话依旧像是在叹息,“可眼下看来,这一个个的,可都比他该死得多。” 从业十几年,不管什么时候都冲在岗位的第一线,数次出生入死,闹得家里老婆都心凉了,带着孩子和他离婚的老刑警话里都带着酸涩,“别人都告诉我,我做得够多了,可怎么我回过头来想,还是觉得自己做得总是不够呢。” 郭耀没办法回答这句话。 因为不是所有坏人都会因为好人的辛苦或仁慈而选择不当坏人。 这时他握着手机,想着方才警局里那些兄弟沉默寡言的模样,抬脚碾着刚扔下的烟头,忽然就问了一句,“他要的是什么?” “他要善和正义,”珈以笑了一声,“但这种东西,一旦苛求,就完了。” 对话就此无疾而终,珈以去西餐厅赴约。 成铎还是数十年不变的西装衬衫,珈以瞧得都有些腻味了,在席上建议了他两句,成铎笑笑没应声,目光却落在她身后。 珈以转头去看,正巧看见侍应生在给她后座的男人上菜。 整整齐齐的一块牛排,点缀着装饰兼解腻用的凉拌菜,那个原本在抖腿玩手机的男人没等盘子放下就拿起了刀叉,下手就把凉拌菜塞进了嘴里。 也就是咀嚼的那半分钟里,他忽然惊叫了声,张嘴居然吐出颗带血的牙齿。 然后就是从一堆嚼得乱七八糟的凉拌菜里,挑出的几根钢丝球。 男人先前的惨叫就已经吸引了众人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