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对敌人的气势,揭开残酷的真相,“你才十四岁,未成年,又没有任何亲属能当你的监护人,还能去的地方,只有孤儿院。” 沈寄站在几步外,清楚地瞧见了小姑娘因为这一句话而拧在一起的手指。他莫名就想到了十年前那双肉肉的小手,一巴掌砸在了他的脸上,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也只是愣了一瞬,就大笑着扑回了身后的怀抱。 那时候娇气得,还要嫌弃他的怀抱不舒服。 也不过就是身后有无依仗罢了。 沈清中站得更近,自然更感觉到小姑娘的迷茫与无助,他长叹了口气,正要软下嗓子来让她跟他回家,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眼前一晃,他刚要认回的女儿的肩上,就多了只男人的手。 沈寄用那只手晃了晃算是打了招呼,朝沈清中礼貌地笑,“抱歉,沈总,她跟我走。” 那瞬间,沈清中的脸色真是比被他抢了生意还好看。 怀中小小的身子颤了颤,绷直了每根神经,也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沈寄正要低头安抚两句,沈清中就忍不住先爆发了,“小沈总,”他故意用了沈寄最讨厌的,从他亲爹那里算下来的称呼,硬是要压他一头,“咱们的私人恩怨,算到小辈上不合适吧?珈以她可从未见过您……” “啧。” 沈寄用了另一只手,去捏了下珈以的脸,“小加法,你没见过我?” 脸颊上被捏着的肉微微泛疼,早在沈寄出现在灵堂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的珈以飞快地变了神色,露出三分羞恼,“不准那么叫我!” 没有对沈清中的全然抗拒,却有少女亲昵的娇羞。 沈寄因她的反应而诧异的神色一闪而逝,他压下心底的疑惑松了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沈清中,“看来沈总来之前未曾了解过舒老师,要不然,怎么连她对我有再造之恩,临终前将她女儿嘱托给我这事都不清楚?” 纸上的字迹隐约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却又因病弱而多了些无力。沈清中飞快地看完,又细细看了一遍,再抬眼对上珈以的视线,心下一紧。 他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却被沈寄截了那张纸又截了话头,“想来沈总最清楚,这恩情,总是要比男女之情要可靠上许多的,舒老师特意将小加法嘱托给我,自然也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沈寄话里绕着的意思,沈清中自然听得懂。 当年是他抛弃了爱人转投了对他有恩的导师兼老板,娶了恩师的女儿又生了孩子,如今要再认个从不为人知晓的珈以回去,其间多少麻烦也是个未知数。而有过当年的抛弃,舒柔对他的信任,恐怕还真比不上自己亲手教导过的学生。 他的气势便徒然弱了下去,无声地宣告了自己的妥协。 沈寄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低头又在小姑娘软嫩的脸上捏了下,“趁着这会儿没人来,先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等会儿我带你回家。” 珈以抬起头,眨巴着眼瞧着他,飞快地点头转身跑回房间。 房间很小,小姑娘的东西也不多,珈以粗粗扫了几眼,没十分钟就打包完毕。 等她拿着行李袋出来,灵堂上已经没了沈清中的影子,沈寄望着刚插上的香出神,听到近了的脚步声才回过头来,拿了那个尺寸偏小的照片,递到珈以手里,“带上你妈妈一起。” 他的手上被砸了一滴滚烫的泪,然后听见小姑娘哑着嗓子“恩”了一声。 舒柔两天前在医院离世,身后事由沈寄特意派来的“好心人”有序地安排着,可珈以也跟着跑前跑后,茶饭不思又夜不成眠的,自个的小脸都瘦尖了。 这会儿许是身侧的人让她觉着有了依靠,车上舒适的空调又吹走了如影随形的燥热,她偷摸着深呼吸了几次,心神略松,紧紧拽着行李袋的手指就松开了些许,头歪向一侧,眼皮慢慢就要盖上,却又猛一激灵地睁开。 沈寄一直从后视镜里瞧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