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的少年了。他这时候再打,已经完全没用了。 乔煦的手臂颓然地垂下。他需要好好考虑乔家的路了,他沉声说:“你出去。” 乔煦只觉得头疼欲裂,晚食时候也没有出现。家中人担心他,乔优优亲自送饭到乔煦书房中。 她一看就觉得乔煦脸色不同寻常。 “父亲要不要请个御医来看看?”乔优优问道。 乔煦一边写信一边摇头:“不用了。” 他忽然又抬起头看向乔优优,乔优优脸色如常,衣服也依然是素色。 乔煦此时也涌起对大女儿的愧疚。 乔优优原来不想改嫁,但在回乔家之后,终于答应过半年再说。 之后乔家也在相看,已经有了眉目,就等明年挑个日子办喜事了。 但如今这情形,乔优优的大事还不知道会如何。 “你妹妹……”乔煦想着这事情该怎么说。 乔优优等着父亲说完。 “在宫中只怕是有些麻烦,这一关乔家恐怕难过了,你的事……” 乔优优第一次见父亲这么颓丧。 她低声道:“父亲,宫中的事情不身在其中,谁也没法替简简做主。至于我自己,沛慈走后,我也只剩随遇而安罢了。” 沛慈就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 乔煦见她这样,也没法说了,只觉得她冷面冷心,颇有对乔家家事冷眼旁观之意。似乎婚事不了了之还更和她的心意。 “去吧。”乔煦长叹一声。 与乔家的惊慌相比,观云坊西顾就截然不同,顾泽行一回来,见到柳氏就抱头痛哭一场,然后赶忙重新整理院落。 顾泽行站在天井中望天,秋季的天最蓝。他心中百感交集。 柳氏指挥着下人搬东西,她走到顾泽行身边问:“你在想什么?” 顾泽行感叹:“我在想母亲。她老人家说的没错,顾家是因顾皇后而兴,也会因顾皇后而亡。” 柳氏不爱听这不祥话,只道:“如今已经是化险为夷了,你怎么又说这个!” 顾泽行感慨:“我这条命是碰巧捡回来的。” 他又道:“你以为顾家的处境会一夜就变好吗?” 柳氏不管这个,至少眼前她就足够开心了。 相对朝中的波诡云谲,后宫中这两日已经平静了许多。 两仪宫更是安静地不可思议。 顾皇后只是每日问身边人,两仪宫外看守侍卫的增减,送东西的人有什么变化。 往常也有过增加侍卫的情形,但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增加这么多,还每日轮换。 顾皇后确定宫中出了大事,只是具体不确定是什么事。 但有几件事情可以推测,皇帝和太子都活着——没有钟声,没有服丧,宫中没有重要的人死去。 皇帝并没有想废她或者杀她,至少这时候的动静不是因此而起,因为废她不需要摆这么大阵仗。 顾皇后安安静静等了四天。她在等安平是否会递消息给她,但是安平的密信没有来。顾皇后知道,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安平的消息传不进来,另一种是安平这时候也不愿传消息给她了。 顾皇后觉得,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哪一种、都值得她一探究竟。 在宫中戒严之后第四天,顾皇后终于主动提出了要求。 她说她心悸犯了,要一个御医来看看。 两仪宫的一举一动都被严密注视着,顾皇后这边要求一提,天极宫那边马上知道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