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全部摸清楚。敖桂体貌一看就是丹支邪人,又有王府仆人的身份,正适合做此事。 萧广逸交给敖桂办的事,一方面是锻炼考验,一方面也是准备让敖桂学着和王府中的侍卫配合。 只是这时候敖桂似乎还没明白萧广逸对他栽培的方向,还是只以为萧广逸就让他打理生意的。 萧广逸也没打算这时候就挑明,毕竟才来了宁州没两天。等敖桂和他母亲住下来安顿好了,他再说不迟。 萧广逸清清嗓子,道:“炎德。”他唤敖桂的字。 敖桂回过神来,萧广逸道:“我看你心思不在这里。” 敖桂有些支吾,他平日不这样。向来萧广逸有什么事情给他做的时候,他都是干劲十足。 萧广逸问:“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敖桂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怎么对燕王说。之前他犹豫过回丹支邪的事,但并不是因为这个。再者他也不想对燕王提想回丹支邪的事,他母亲说过,他得报恩。 敖桂摇摇头。 萧广逸这才有些担忧之色,又看了看他,说:“莫非你是水土不服?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早些回去休息吧,叫周太医给你看一看。” 燕王这样温和,敖桂心中反而更不好受了。再者说一个丹支邪人回了西境水土不服,也未免太像个玩笑。只是敖桂笑不出来。 临走时候,敖桂突然道:“我想和家母一起给王妃道声谢。” 萧广逸微笑道:“应该的。”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连你的字,你也该谢谢王妃。” 敖桂不解。萧广逸道:“给你取字的先生,就是王妃的父亲,我的岳丈。” 敖桂恍恍惚惚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在桌子上刚趴了一会儿。有两个侍女陪着他母亲过来了。他母亲抚着他的背道:“王爷给我传话,说你不舒服,是生病了么?” 敖桂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定睛一看,原来真是他母亲过来了。他此处房子不大,但有东西相对两个房间,正好适合他们母子居住。看来是一早就安排好了。 他母亲点上灯,看着敖桂的脸色。敖桂说:“阿母,我向来体壮如牛,怎么会生病。” 他母亲就问他是怎么了,敖桂道:“可能是一时有些累。见到阿母就全好了。” 他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母亲平安快活。如今母亲很平安,至少比从前快活。他似乎不能强求更多了。 这一天夜晚时候,清沅还是在惦记着京中的消息。根据他们搜集来的京中传闻,寿真公主已经被责罚了,似乎很多说这是顾皇后的手笔,是顾皇后的胜利。从此皇帝身边连一个说话有用的长公主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女人能影响朝政,就是顾皇后。 这样的传闻并不少。但清沅知道自己得沉住气。她得接着看下面的情形。 皇帝那句“结交僧道”指的是静珑真人,那顾皇后是逃不脱的。毕竟这几年与静珑真人最亲密的并不是寿真公主,而是顾皇后。 她伏在萧广逸的怀中,他们刚刚有过一场缱绻的情/事。这时候怅然又惬意,她依偎着他,心思从京中的消息飘飘荡荡,又回到西境,回到宁州这个崭新的王府里。 “你说……我们种的那些梅花能活么?”她悄声问萧广逸。 萧广逸吻了吻她的额头,也低声说:“能的。放心。” 尽管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偷窥偷听他们,他们还是这样低声说话。周围服侍的宫女虽然都是顾皇后赐下的人,但早被清沅收服了,全都服服帖帖,再没有人敢犯事。 但他们还是用这样暧昧的声音说话。清沅只觉得她只要躺在萧广逸身边,声音就忍不住变得这样低,这样温柔。她不知道萧广逸是为什么,是不是也一样。 “等明年梅花开了……”她说。 萧广逸替她说了下去:“我们就在院子里赏梅花。” 他温柔地抚着清沅的长发,低声说:“我总会陪着你……” 清沅低声笑了,她抬起头,吻了吻萧广逸的唇,又轻轻用牙齿咬了一下,道:“你总会陪着我?” 她知道萧广逸心心念念回西境来,就是为了战事。任何时候只要有需要,他会立刻去往边境。不可能安安静静陪她赏春花秋月。 萧广逸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我的心陪着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