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招呼着人搬东西,车途劳累两日,哪里有功夫和人套近乎?回家补眠比什么都重要!他敷衍的和徐月能交代了几声,然后就进宅子了。 徐月笙一家的宅子是乡里最大的院落群,一进门是一大块平安石,弯曲的小路两旁种满了鲜花,假山顽石,小桥流水,好不惬意。因着徐月笙一直在京中当官,族里私下里骂他如何暂且不说,这面子上该看顾的必须做足,所以宅子隔三个月便有人来修葺,一点都不像是久不住人的样子。 徐念念上次回老宅还是三年前,对于老宅的环境相当喜欢。主人房屋在最里面,是个单独的三进院子。她和妹妹的闺房叫做香莲苑。小时候,爹知道他们好水,就给他们挖了个水池,旁边种上两颗柳树,夏日里打上个挂床,小风吹着,舒服的不得了。 嫣嫣最是个懒人,死赖着上面晒太阳,有一次着凉生了重病。她心口一疼,又想起妹妹了。因为徐嫣嫣的事情,太后娘娘隋兰湘待她的凉薄反倒是没放在心上,一颗心就那么大点,顾得上伤心这个哪里还想得起情情爱爱。 再说,关于隋孜谦,最难受的时候真的过去了,她反倒是平和的接受了这一切。 只是那个男人,他知道自个已经单身了么…… 远在南域的隋孜谦确实不清楚呢,他刚打完一场胜仗,叫来副官将领开会。其中宁家随军有两位小辈,分别是宁大郎和宁三郎。宁三郎头一次上战场,完全是来见世面。 因为很轻易的就取得胜利,大家情绪上都有些兴奋。 隋孜谦很冷静,道:“上京的消息回来了吗?”上京是西凉国都城。 一名副官开口道:“到了。说是太子突然染疾,于是老皇帝将监国的权利移交给三皇子。也有人说是三皇子趁着五皇子离京后就命人毒害太子,暗中勾结皇后控制了上京宫廷……至于老皇帝,怕是已经病逝了。” “这就难怪了。”隋孜谦淡然道:“难怪觉得这战赢得容易。” 宁家大郎问道:“老五算是被西凉国太子坑了吧。”他们来之前就查出此次率军犯境的是西凉国五皇子宇文浩。这是西凉国太子监国后做出的第一个军事决定。西凉国去年冬季粮食储存不够,死了不少人。入春后,难民慌乱爆发,太子意图用边境矛盾转移国内矛盾。 可惜、他自个着了三皇子的道…… “宇文家老三我见过,成不了大患。若他登基,于我大黎最为有利。”隋孜谦慢悠悠的说。他九岁就跟着兄长上战场了,西凉国老皇子八个儿子他都认得,也算是最为了解。 “老三定在五皇子身边安插了眼线,派人去联系。”他莞尔一笑,众人望着侯爷,顿时明白其中深意。宁三郎纳闷,私下偷偷问道:“哥,隋大哥帮五皇子找奸细干嘛。” 宁大郎敲了下他的额头,道:“傻啊。” …… “宇文家老三毒害了太子,隐隐还灭了其亲生父亲,目前最挂心的便是握有军权却不再上京的五皇子宇文浩了。万一宇文浩杀回上京,他即便登基也坐不稳皇位。将军这是要顺应三皇子心意,打算里应外合弄死宇文浩。我大黎边境就会回归安稳,西凉国三皇子初登基要稳定朝堂社稷,暂且也不会与邻国大兴干戈。” “哦。”宁三郎闷闷的道:“这样算是大丈夫吗?” 宁大郎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犯了新兵蛋子的嘀咕,骂道:“你真刀真枪和别人对打,结果就是造成更多官兵的伤亡。你是成全了自个名声,那么百姓性命呢?战场上两国对垒,只为取胜,别琢磨什么下线。孙子兵法还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呢,节操,节操能比命重要么!” 隋孜谦安排好手下事宜,将战报发往京城。 京中,正值新帝大婚之际,前方传来获胜战报,更添几分喜气。 隋煜宝和千尤画被分封贤德双妃,隐隐体现出皇帝对未来生活的期望。 贤德,万没什么比贤德重要了。 相较于京城的万家灯火,彻夜通明,太行山脚下的徐水县安静祥和。徐念念站在一个木桶旁边,掀起盖子闻了闻,尝了一口,又盖上。 徐雨戒戳在旁边,兴奋道:“姐,这是你上次买的那葡萄酿的?” 徐月笙本来打算留徐雨戒在京中读书,最后在徐念念的劝导下,同意小儿子辞去官学,和全家人一起回了老家。反正徐月笙学问出众,没什么教导不了。 徐念念只是觉得全家人都离开京城,留下弟弟未免可怜。所谓家,就是全家人都在一起。 “嗯,还是在侯府里的时候看过一本书。是西凉国那边的酿酒术,咱们先试试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