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装模作样的深呼吸一口气,冲着直播屏幕上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屏幕上霎时没人再刷评论。 她像个邪教头子一样,抹了把脸,双手胸前合十高举过头,悼念了一秒她即将失去的纯真。接着一根指头塞进嘴里,沾湿了按在窗扇的糊窗纸上,如此反复几次,底下就露了一个小窟窿,幽幽的烛光顺着小窟窿争先恐后的钻出来,与月亮的清辉骚气无比的撞了一下腰。 钟二没有立刻把眼睛凑上去,谨慎的等了一会儿,确保屋子里的人没有发现她的举动,才扒着窗沿,将眼睛顺着小窟窿贴上去。 指头大的小缝隙,钟二本来第一眼没指望看到什么,想着等会趁人不注意,再撕大点。只是等她顺着小窟窿朝里一看,画面刺激的她险些吹口哨。 一个男人背对着窗扇站着,前头是雾气缭绕的浴桶,而她这一眼,不偏不倚,正目睹男人肩头的长袍顺着挺拔的身躯出溜下去,而长袍的底下,赫然挂着空档,后背风光一览无余。 钟二视线从他紧实的小腿,溜向大腿和与大腿无缝衔接的挺翘上,正要朝着上头溜过去,异变突起—— 男人要迈向浴桶的脚顿了下,飞快的收回来,接着滑在地上的长袍重新裹回身体,男人转头冲着钟二的方向暴喝道:“谁?!” 被发现了—— 钟二反应也算快,蹭的窜起来就跑,屁滚尿流的顺着花园往角门方向狂奔,身后有人破窗而出的爆裂声,惊的她一颗小心脏吊到嗓子眼儿。 把自己小学时候为了一根铅笔,二百米冲刺的玩命劲儿都拿出来了,她小腿疯狂倒腾,只听呼呼风声从耳边狂啸而过。 眼看着前面转弯,过了角门,她就能出别院,只要出了有男客的别院,无论她在这府中任何地方,她都可以说是半夜睡不着出来瞎溜达,谁能奈我何啊哈哈哈——哏! 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般的惊叫,响彻夜空。 钟二眼看着一个急转弯,就要把自己甩出角门,却没成想,只差一步之遥,被身后突然伸过来的胳膊掐住了脖子拎了起来。 她一颗吊在嗓子眼儿的小心脏,彻底惊的升了天。 完了完了完完的了,绿长虫那么毒,一口下去,肯定比安乐死来的还快—— 钟二认怂向来快,小腿儿还悬空着乱蹬,眼睛直翻白,嗓子被掐着说话都说不利索,就讨好求饶。 “大大大,大……哥,有话……好,说……赫” 抓住她的显然不是个好说话的,提溜着她的脖子,将她凌空转了个个儿,钟二脊椎骨可没余己那能随便角度折出蝴蝶结的技能,这么一转,脖子险些给扭折了。 她四肢因为缺氧已经酸软无力,嗓子辣的像干了一锅辣汤底,好容易把自己的手指顺着脖子缝隙硬塞进去,用残余的全部力气,去掰掐着她脖子的大拇指。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钟二瘫软在地上,毫无形象的趴着咳的死去活来。 等到她终于把这一口气倒上来,爬到那人的脚边上,把他的小腿抱住,泪流满面的抬眼看人,企图先博取同情,脑子里则是飞快想着说辞和对策。 结果跟垂头看她的人视线一对上,钟二刚刚倒上来的那口气,险些当场咽了。 “你——”怎么会是姜子寒?!钟二嗓子都劈了。 “玉儿……”姜子寒神色难以言喻,他纵横情场这么久,还是头一遭出现这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他嘴角眉梢都抽搐的停不下来,他是千想万想也没能想到,名满皇城的淑女,竟然能干出这种抠窗户偷看人洗澡的事儿。 这女人从前温婉可人,现在虽然暴露了恼人的本性,也只是愚蠢善妒,他更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竟然本性大胆风骚至此。 怪不得他这段时间也算用心,却在她这里收效甚微,姜子寒眯了眯眼,垂头看着四仰八叉瘫在地上直揉脖子的人——原来是用错了方式,直接拉到床上,才是捷径吗? 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这么一来,他怕御史大夫和太尉对他的感官不好,毕竟那两个老东西,都护眼珠子一样护着这么个自轻自贱的玩意儿。 钟二看清了人是姜子寒的瞬间,心中操蛋的哀嚎一声,特么费这么大劲儿,竟然搞错了人—— 但随之而来的是解除生命威胁的轻松,于是再也顾不得装可怜,直接就瘫在地上揉起了脖子。 直播屏幕上已经炸了,除了两三个可怜她险些被掐死的小天使,剩下全是一片的骂声,甚至要求退还霸王票和营养液。 这些翻脸不认人的小天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