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生疼,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 “他活不了多久了。”吴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闻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大口地喘着气。 窗外的枯树,树上最后一枚枯黄的叶子也落了下来。 吴居看着闻瑎的模样,瞳孔满是黯然,“我也没想到他的病情会这般严重,最多再过一个月,或许不止。” “珩屺,你回去考虑考虑,与我家芷男定下婚约,你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吴芷男,那姑娘今年不过才十三岁,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即便老师愿意,但是吴师叔怎么会愿意,不是闻瑎看轻自己,但是很明显,她的身份是配不上吴芷男的。 闻瑎僵直着身体,她消化了很长时间才抬头:“师叔,您为什么会同意老师的想法,而且学生的身份低微,配不上您家姑娘的。” 吴居定定地看着闻瑎,语气依旧冷静:“你配得上的,师侄,莫要太过于看轻自己。你回去想想?若是顺利,你和芷男正月就能订婚。” 闻瑎愣愣地应了一声,又问了一遍:“师叔,您这真的没骗我吗?不应该啊,老师,老师他的身体,昨天我们两个还在这南康城来走了一天,老师没有表现出不适啊。师叔,你刚才实在跟学生说笑吧,对吧?” 闻瑎试图扯起一抹微笑,但是泪却先一步溢出眼眶,一滴一滴落到了地面。 “师侄。”吴居只是说了这两个字,但是闻瑎却懂了。 她给吴居深深鞠了一躬,而后离开了。 吴居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定定地站在原处很久,他将茶具推到一边,拿出一瓶酒,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几日前,他去探望陆有之,正巧看见他在吐血,地上湖黄色叶纹地毯几乎被染成了血色。 “你,你。”吴居看着陆有之,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反倒是陆有之看了眼地上的一滩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擦掉了嘴角残留的血迹。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这般表情,老吴,怎么,不会是见到我这样难受了吧。”陆有之又止不住的咳嗽着,“你今天来看我,本该让你宾至如归的,但是我这个主人身体不适,招待不了你了。” “你,咳,你要是想喝水想吃饭了自己和阿喜说,反正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用跟我客气了。” 陆有之下意识了摸了摸胡子,结果只摸到了一手血,他叹了口气。 陆府的管家陆阿喜吩咐仆人把这屋里处理干净,看到陆有之的动作,立刻拿起干净的巾布擦拭掉陆有之胡子上染上的血迹。 “阿喜,你先出去吧。这有我师兄呢。” 陆阿喜对着陆有之点了点头,又看了吴居一眼,退了出去。 “陆有之,你的病为什么严重成这般地步。”吴居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生气,他的心脏此刻一顿一顿的抽疼着,要是陆有之身体还健康着,他保准拿棍子打他一顿,像两人年轻的时候一样。 是啊,陆有之这家伙好像快死了。他们认识了四十多年,陆有之又自己偷偷摸摸消失了十年,他们师兄弟如今见了不过才一年多,这家伙居然要死了。 吴居的拳头重重地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陆有之不用看也知道吴居这家伙的手现在绝对是疼得很,他叹了一口气,“该死了嘛,不都是这样。老吴,我现在一只脚都埋进棺材里了,你可省省你那些训斥吧。” 吴居:“你还能活多久。” 陆有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这问题很难考虑似的,结果还没一息时间,他就笑着说:“大概能活到明年正月,哈哈,反正还是挺长的吧。” 陆有之靠在床沿上,嘴唇也看不出丝毫血色,只是精神头还不错,若是他不吐血,可能没有人会想到他已经病入膏肓,每时每刻都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他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吴居,这辈子我陆有之没求过你什么。但是这次我求你,等我死以后,看好闻瑎那孩子。” “老吴,你去岁不是和我说,想让珩屺和你家那个小孙女芷男定下来。我同意了,这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 陆有之对着吴居笑了笑,“拜托你了。” 吴居点了点头,“好。”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