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 “我遇见了挺多人,各形各色,也交到了朋友,有了兄长。” “可是爷,你说为什么你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这么想你?” 声音颤抖着,喉咙哽住了,泪再也止不住了。 近乡情怯,回乡思亲。 卢屹规早就听见门外的动静了,可是过了一炷香了,人还是没有进来了。 他扯了一把胡子,从桌子底下翻出一瓶酒,放到了桌子上,之后就径直往外走去。 木门突然被打开,闻瑎吓了一跳。 她手里掂了一堆东西,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看着有些傻。 可即便她在门外傻站了很长时间,也依旧没有想好见到老师之后要说什么。 卢屹规拄着拐杖:“回来了。” 闻瑎:“回来了。” 卢屹规用拐杖点了点地:“那你小子还愣在门口干什么,不进来还非得等老夫请你不可?” “是,老师!” 卢屹规摇了摇脑袋,又拿起腰间的葫芦上的药酒喝上一口。 “考上探花啦,小子,怎么样?衣锦还乡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爽,街上的小姑娘是不是把手帕香囊都塞到你怀里了。在京城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姑娘,你什么表情,老师我也年轻过,这些我都经历过。你师娘就是因为我长得俊才看上我的。” 闻瑎看着卢屹规消瘦的脸庞,有些小心地问:“老师,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艳阳高照,卢屹规又喝了一口药酒,暖了暖身子:“老夫身体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不等闻瑎发问,卢屹规把木桌上酒推了过去示意她自己倒着喝:“见到吴居了吗?” “见到了。” “那应该也见到宋端那小子了吧。”卢屹规说这句话的时候摸了一下胡须,有些幼稚地撇了撇嘴,“那小子可是个猴精,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闻瑎心里一晒,原来老师眼里宋端是这样的:“没有,师兄人很好的。” 卢屹规啧啧两声:“看来你已经被那小子的表象给骗了,算了,不说他了,没什么意思。说说你自己吧。以一甲探花之名入翰林,在那里锻炼一段时间,就该把你扔到六部去了。你有想过之后的路吗?” “你离开凌昌之前,我曾问你以后何如?如今我在问你,你的答案还是没变吗?” 闻瑎倒酒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我想去外放去清赤府。” 那种平缓的语调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外放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 卢屹规没说话,倒是脸上的胡子抽了一下。 闻瑎试探性地问:“老师,你觉得如何?” 卢屹规脸上的表情一僵,气得咳嗽了好几声,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顽固!顽固!” 闻瑎抿了一下嘴,走到卢屹规身边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您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 “好一个随口一说。闻瑎,你应该清楚清赤府现在是大皇子的地盘,又挨着塞北,可不是个好地方。” “学生知晓。” 闻瑎此时离他近了,葫芦里装着的药酒的味道也飘入了她的鼻尖,老师明明说过就算是把酒戒掉也不会喝这不伦不类的药酒的。 闻瑎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攒紧,猛地一抽。 卢屹规揉了揉额头:“你可知圣上有意让我回京复职。” 闻瑎眼底闪过惊讶,诚实地摇了摇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