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长达一个多月的消沉时期。 爱思考的雄狮每天都在思考,从早上想到晚上,从出生想到死亡。 他吃羚羊肉的时候,会伤心地自言自语嗷嗷嗷:‘听说有一头羚羊被星星降落后,变得又高又瘦,呜呜,我,我以后都没羚羊高了。’;然后,他又望了望不远处的野牛群,几乎快落泪地长篇大论嗷呜呜:‘看那头正在喷气、跺蹄子的大黑牛,听说他当上首领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重整族群的队形,最中间是母牛和小牛,第二层是年轻力壮的公牛,最后一层是年老的公牛,以后吃小牛,必须一层层突破,困难度变高好多,狮连吃牛都要这么艰难吗? ’ 只要想到吃不到好吃的牛头,提米就完全丧失了狮生的乐趣。 他心情糟糕到极点,对那场星星雨充满了怨念。 可这种事情不能只有自己一头狮难过,必须让两个哥哥也感同身受。 他开始时不时地抱怨,讲述‘星星雨这么选择的不公平、不公正和不合理’,然后,他还抱怨羚羊,抱怨野牛,抱怨鬣狗,抱怨狮子,抱怨天,抱怨地,抱怨整个世界。 如果只是抱怨一遍其实还挺可爱的,偶尔碎碎念的雄狮,实在让狮好笑。 可问题是,这些话一遍一遍地循环起来…… 阿伦率先崩溃。 想想吧,当他和雌狮一起进行生命大和谐时,耳边却防不胜防地响起提米那一声声没有任何声调起伏的嗷呜声:“黑牛骑上了母牛,生出好多小牛,可狮吃不到小牛,狮着急,狮难过,狮想哭……” 念经般循环三遍后,阿伦做不下去了。 他的毛毛脸上充满了‘一泻千里后,兴致全无’的呆滞。 而一向助纣为虐的安德烈并没有向这个哥哥伸出援助之爪。 他正疯狂给弟弟舔毛,试图趁火打劫,不,是用自己的热情来拯救弟弟低落的心情,从而加重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分量。为此,他语气特别温柔地嗷呜了一声:“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和哥哥说吧,哥哥愿意帮你分担一切痛苦。” 提米十分感动。 作为回报,他开始专注地向哥哥倾吐一切心声,每天从早上说到晚…… 安德烈从一开始地满脸鼓励和怜爱,再到满目茫然,继续到和阿伦同款的呆滞。 最后,他变得痛不欲生,也就是开头的那一幕。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 在这种折磨持续三天后,阿伦发出了垂死挣扎的嗷呜声:“我们不能让提提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得让他闭嘴。” 安德烈点点头,表示支持阿伦发出合理的抗议。 至于他自己,当然是躲在后头,哪怕抗议也要委婉,以免损伤和弟弟之间的感情。 然而,提米压根不承认自己的话痨。 他用那双漂亮的杏核眼凝视着跑来抗议的阿伦,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我是说过一些话,但我只说了一遍。我根本没有唠唠叨叨!我也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天天念叨!你看狮好欺负,想污蔑狮吗?” 阿伦义正词严,爪子拍草地拍得啪啪响:“你就是唠唠叨叨,你就是整天都在念叨!这事安德烈也可以作证,我受够了,提提!从现在开始,你必须闭嘴。” 提米又把愤怒、委屈的目光挪向‘作证’的安德烈。 他大大的杏核眼含着泪问:“你作证?” 安德烈停顿三秒,在弟弟质问的目光中,瞬间反水。 他嗷呜一声,急忙解释:“没有,弟弟没有,我不做证!阿伦胡说!” 阿伦目瞪口呆,阿伦不可置信,阿伦气炸成毛团。 他忍无可忍、新仇加旧恨地挥舞着两个前爪,突然就扑向安德烈,誓要和他同归于尽:“嗷嗷,我和你拼了!你这头卖哥求荣的黑心狮子!” 两头雄狮掐成一团,狮毛满天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