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郑太后就下了道懿旨,直接将她禁足在凤仪宫,带话的嬷嬷说,等连枝嫁人之日,这禁足令自然而然也解了。 江窈想得很清楚,连枝小天使帮她和谢槐玉那么多回,她当然不会眼看着连枝所嫁非人,不对,现在肃王可能都比江煊要靠谱些了。 而且这事儿,她和肃王达成过共识,对于连枝来说,更是孤注一掷。 江煊对连枝,八成是动了心思,她倒也看看,小王八蛋能无动于衷到什么时候。 若是真的到无法预期的那一步,她只能采取其他办法。至于江煊么,他要是再给她故弄玄虚,她就给谢槐玉吹枕边风,实在不行,她让谢槐玉带人把这些胡作非为的都给灭了。 简直太过分了。 宫里好可怕,她想回公主府。 一想想,说不定以后她只能挽着她的驸马爷,不多时在公主府里走一走,告诉他:看,这就是本公主为你打的天下。 江窈就莫名垂头丧气起来。 好在连枝的病大好了,人瞧着也精神许多。 这一日,江窈正在倚在美人榻上小憩,醒过来时已经日薄西山,她脑袋里更是混混沌沌,想着一开始因为郑太后,她主动提出搬回凤仪宫暂住,导致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最后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她不仅是越发想念公主府,也越发想念起她的谢夫子。 在宫外的日子,不知道要比宫里自在多少。 江窈忽然问道:“今儿什么日子?初几了?” 连枝将日子告诉她。 江窈嚯得站起身,连鞋袜也来不及穿,去殿内翻老黄历,果然写着小暑二字。 她没有记错的话,明儿便是谢槐玉的生辰。 功课做了很久,她才不要。功亏一篑。 他的生辰,她不会都见不到他吧?这和她预想里的完全不一样,明明打算好要陪他过得,可以这样,还可以那样…… 给未来驸马爷做生辰,自然是要满城风光的。 江窈悔死了。郑太后大病初愈的当天,她就该搬回公主府的。 她坐在书桌前,翻开最上层的书页,里面放着这些日子他差人送进来的书信。 江窈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说是近日光熙帝拨款要修缮护城河,谢相正在城外监工,让她莫要记挂。 她心里别提有多不好受了,手里一边摆弄起信纸,折成各种形状。 想折一只千纸鹤,可以乘风去见她爱的男人。 江窈忍不住的四处张望,到底是东边的墙头高,还是西边的墙头高。 她漫无边际的在凤仪宫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大概四面墙都是差不多高的。 晚风瑟瑟,江窈抬起眼睫。 一柄宫灯在夜色里照亮一条归路,站在尽头的男人长身玉立,正是谢槐玉。 他身后是漫天的浩瀚星河,铺在月色交织的空气里,让她想到风光霁月。 “小殿下。”谢槐玉背风朝她走过来。 她过去只听说过风流成性的,他倒好,翻墙成性。 江窈几乎是下意识提起裙裾,笑吟吟的扑到他怀里。 愿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的胸膛挺拔宽阔,她甚至能闻到他用来熏衣裳的雪松香,清冽又温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