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的圆圈,又看了眼一脸狗腿的秦正卿。 谢槐玉用看后生可畏的眼神看着秦正卿,转而看向江窈时瞬间面无波澜。 江窈:“……”她现在觉得秦正卿和谢槐玉就是一丘之貉,短短半日的功夫,他居然倒戈到谢槐玉那头了。 “小殿下,”谢槐玉征询道,“可听明白了吗?” 江窈两腮微鼓,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明白”。 日上三竿,将近晌午。 众人朝谢相告辞后,三五成群的朝着膳堂的方向去,江窈却和他们背道而驰。 因为她有连枝,能当上凤仪宫掌事宫女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技多不压身。 有了连枝,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移动的御膳房。 江窈穿过四牌楼的羊肠小道,她踩着斑斓的鹅卵石,只挑平坦的石块走。 连枝凭借她从前在宫里待人接物的手段,刚来国子监第一天便同厨房当差的管事打好交道。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一身小厮打扮的书童给她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江窈饶过他,又被这书童蹿到跟前拦住。 她只好停下脚步,问他,“有什么要紧事?” “谢相要我将这些转交给殿下。”书童呈上三封文书。 江窈一眼就认出,这是她今儿早上,阴差阳错被收上去的身世文。 她接过来,朝前面不远处的偏殿眺望了一眼,连枝的厨艺精湛,每隔三五日便会做些别出心裁的花样,她隐约都快闻见香了。 书童稚嫩的声音响起:“谢相还说了,殿下明日得重新交一份身世文给他,他会亲自过目。” “知道了。”江窈暗自诽谤,普天下都知道她的身世,茶馆的说书先生偶尔都拿她做文章,偏偏他非问自己要什么身世文,摆明了为难她。 其实她以前写作文挺拿手,偶尔得个高分,语文老师还会拿去当范文朗诵,可是那些发人深省,立意深刻的好人好事,都是她胡咧咧出来的。 江窈灵光一现,不就是生平记事的流水账么,她随意掰扯两件,应付过关便是。 遥想谢槐玉没有造访国子监之前,江窈的日子过得当真是舒服极了,个个都是斯斯文文的白面小生模样,说话像朵温柔的解语花,对她的态度更是毕恭毕敬。 她甚至都产生了一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感觉。 怪不得历史上会有公主生出养面首的癖好。 正儿八经做丈夫的,哪里会十年如一日温声细语哄着你供着你呢。 宫里遇见的那些个人,表面上都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眉开眼笑却憋着一肚子坏水,搁谁都受不了。 唯独江窈一贯由着性子来,然而落在旁人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幸好宫里头有光熙帝时常摆严父的模样压着她,不然建章公主她迟早翻了天。 一切的转机从谢槐玉来到国子监开始。 她充分预见到,自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谢槐玉既然不让她继续过安生日子,她若是不还他一丈,实在说不过去,真当她是吃素长大的糯米团子,随意揉搓呢。 这么一想,江窈觉得自己日渐消沉的国子监生涯并不是无法挽救。 “谢相现在何处?”她唤住即将告退的书童。 书童支支吾吾,禀道:“谢相似乎回府去了。” 江窈“哦”一声,“原来是打道回府了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