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是此意,小姨不怪罪,朕也算放心了。” 灿若星辰的漆黑眼眸扫过两人,秋景浓继续道,“只是不知道,姐夫和姐姐打算叫小妹在松陵住多久?” 秋景露抬眸看了一眼沈焯,上前一步拉住秋景浓的手,看似亲热,手指却是毫无温度,回答道,“许久未见,自是要阿浓多住些日子,你若是思念妹夫也不打紧,陛下已经传信给妹夫,叫他一同到松陵小聚。” 呵,松陵小聚? 秋景浓算是明白了,秋景露和沈焯,分明是打算将她绑了来做人质,再与叶瑾交换些什么。 可是,她们到底要交换什么呢? “子瑜在北疆杀敌,如何能为我抛下几万将士,只为松陵小聚呢,姐姐未免有些说笑了。”秋景浓摇头叹息。 她在叶瑾心里的地位如何,自然是有一分自信的,可是叶瑾再拿她看重,也终究还是人臣,领兵还需听皇帝的旨意,莫不是沈焯还想要惊动慕子宸吧? 若是如此,她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将她带来松陵? “小姨还不知么?妹夫旗开得胜,已从北疆班师了。”沈焯有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叶瑾果然来了,不但是自己,还擅自调动了几万北征军,浩浩汤汤地朝东陲逼近。 他这副样子,总让沈焯觉得,若是秋景浓出了任何差池,叶瑾是不吝搅起两国战事,直接强攻的。 哪怕是长宁那边已经传来危机,他也终是毫不犹豫地舍弃了那个亲手扶植上去的皇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大概就是叶瑾和他这样的人。 班师? 秋景浓微怔,班师……他已经回长宁了? 无论秋景露和沈焯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一定是叶瑾不会轻易接受的,不然如何会劫了自己来威胁叶瑾呢。 他那时叫她不要擅自离京,是她唐突了。 若是那日没有离京,若是那时没有南折华州,如果自己没有在华州城外的茶寮停歇,如果没有惹上温绪…… 秋景浓追悔莫及。 她果真是除了给他添麻烦,再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了。 从前也是,如今也是。 秋景浓想起般若寺里,智闲大师欲言又止的那句话,贵主今日所遇之人,是劫,非缘。 她并不知道温绪将会是她怎样的劫难,此时此刻却只觉得,她大概是叶瑾的劫难吧。 上天叫她重活一世,总不会只是嫌叶瑾一生顺遂,来给他添堵的吧。 和沈焯、秋景露又是一番刀光剑影的寒暄,直到天色将晚,才放了秋景浓回早些时候梳妆的院子。 秋景浓觉得有些累,回到院子时,青沙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秋景浓看了她一会儿,睡着的恬静脸上丝毫看不见往日的耍小性子时的鲜活,一路舟车劳顿,这姑娘大概也累坏了。 秋景浓也不叫她,耐心地看了一会儿,便自顾朝里面走去,任婢女更衣了。 云国的盛装秋景浓实在是承受不来,卸了那堆叠的珠翠,脱了那层层的衣裙,秋景浓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寻了从大兴带来的一套男装换上,又束了发,秋景浓内心才算安定下来。 婢女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青沙竟然没有醒,秋景浓看了看还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青沙,终是叹了口气,独自朝门外走去了。 有些事情,她不是看不见,不是不明白,只是没到非要兵戎相见的地步,秋景浓不想非要说破。 踏出门的那一刻,始终昏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