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经一样说了很久,我终于失力了。 我不是不想挣扎,是没力气挣扎了。 他这才对我说:“我让医生给豆包打了镇定剂,这样他能好好休息,保持体体力。既然是病毒,就需要生化专业的人,我已经派人去安排了。最晚再有两个小时,他们就从直升飞机过来。你放心,我们国家的生化部门对这类事件看得很重,所以一定会尽快找到治疗孩子的办法的。” 他的话让我升起了一点希望。 我寸步不离,守在豆包在病床前。 他的情况,这个医院已经不能做什么了,只能给他一个单间病房,全套的监护设备,然后一个每隔一个小时就过来检查一下体温和呼吸情况的护士。 这两个小时,我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终于,段景琛请到的专家先到了,他们拿出来带来的专业设备,开始给豆包做化验。 这些设备我是没见过的,有点像科幻小说里换血的仪器。一边有无数的接头,分别连在豆包的脖子上和四肢上,中间一个机器,然后另一端是不同的药瓶。 我盯着完全上面完全看不懂的数据变化,紧张异常。 三分钟左右,其中一个人隔着口罩问:“打了镇静剂?” “是。”段景琛应道。 那人不像在问他,听到段景琛说话才发现我和他居然还在病房里,他对旁边的人说:“让他俩出去,他们在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我刚想说什么,段景琛就把我拉了出去。 “相信他们,这是国内最顶尖的生化专家。”段景琛道,“我说这是我的孩子,所以上级比较重视。” 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消化他话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应了一声,眼睛隔着病房上面的那块玻璃紧张的望着里面。 我们两个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病房变成了临时的治疗室,这一次来的六个人都在忙。 有脚步声自远而近,最后停在我身后。 “陶然。”顾坤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了顾坤,他对我说:“对不起。” “现在,对不起管用吗?”我不再看他,注意力依然放在里面的豆包身上。 顾坤没再多说话,而是对段景琛小声道:“我想先去看看一笑,然后再和你谈,怎么样?” “可以。”段景琛说。 他拍了拍我的肩,示意自己先离开一会儿。 我什么都没表示,他和顾坤一起离开了。 每个人都关注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利益。我的孩子怎么了?他没有影响任何人的利益,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为什么他要遭遇这一切? 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司建连到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赶到的,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紧张,他握着我的手时,全身也在颤抖。 “这是什么人?”他问。 “段景琛请来的生化专家。”我说。 “为什么!”他声音一下紧张得不成样子。 我这才想到,关于豆包的具体情况,他不知道。 “豆包被顾天宝注射了新型病毒,顾坤说是用来治疗艾滋病的,还在实验阶段。”我说。 我冷静下来了,可我的孩子还没醒过来。 “操!”司建连骂了一句,拳头重重的砸到了一旁的墙壁上,鲜血直流。而我,现在对血免疫了,根本没想到要阻拦他。 “找顾坤去,这是国外研制出来的病毒,国内根本没办法。他们在做什么?采集病毒样本?”司建连盯着病房里,眼睛都在冒火。 我没想到这一点。 他说话以后没再和我讨论什么,转身就打了几个越洋电话。但是,他沟通的结果不怎么样,因为他再次看向我时额头皱得更紧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顾坤。”司建连道。 他才走出去几步,顾坤就和段景琛一起过来了。 “顾坤!”司建连吼了一声,拳头直接挥了出去。 人在文明社会里,都披着文明的外衣,一旦到了靠文明解决不了的时候,暴力的本性遗露无疑。 “不用动手,他现在已经用自己的渠道把最原始的病毒购买了过来,正在加紧往国内送。”段景琛极快的握住了的司建连打出去的拳头,“打人不解决问题。”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泄愤。”司建连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