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中间这十来年里头,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也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反正也不是就那么一次,断断续续的有过两三次,他就是抱怨,说老天爷不公平,丁康强那叫发横财,早晚要遭报应什么的,还说他就看不上有些人乍富就鼻孔朝天,看不起人。后来我听别人私下里议论的,说好像是盛兴旺把自己的家底都给差不多败光了,看丁康强发财了,就跟着他打溜须拍马屁,想要让他借钱给自己,也学人家做做生意发发财,结果没想到丁康强那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根本就不搭理他借钱的事儿,所以他后来就恼火了,恼火了又不敢当面就跟人家撕破脸,所以就表面一套,背后又恨得要命。” 说完之后,他又撇了撇嘴:“反正,我说的句句属实,我都敢对天发誓,如果在盛兴旺的事情上头,我说了半句谎话,就让老天爷发雷劈死我!你们愿意怎么查怎么查去,就算那帮窝囊废都怕惹事不敢承认,我也不会改口的!” “那被盛兴旺给打断了之后,你有没有再去找丁正青谈过?”唐弘业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再继续揪着那么一个问题不放,继续和他攀谈起来。 田福光不大自在的抿了抿嘴唇,说:“后来又去过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邪门儿了,还是该着我们家闺女就是那么个倒霉的命,那次我去的又不太巧,又有人跟丁正青在一块儿呢,我在门口就听到俩人在那儿呛呛,还以为也是来找丁正青算账的呢,我就冲进去,想着说自己得把气势拿出来,所以就冲进去跟丁正青吼,说让他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要他好看。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院子里头都已经有一个来找他算账的了,我这么一吆喝,那人知道我也是跟丁正青之间有官司的人,说不定我们俩就能变成一条线上的人,结果没想到我这么一吆喝,丁正青那个小胆儿,就吓得不行了,那个之前还跟他吵吵的男的也不跟他吵了,也没帮我,竟然还帮着丁正青,让丁正青就跑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么?”唐弘业听着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既然对方跟丁正青的关系似乎还挺复杂的,那总是要了解一下的。 “不记得了,那人把自己捂得可严实了,反正看着挺瘦的,应该是个男的吧,但是一看到我冲进去,那人吱儿的一声,叫得嗓子还挺尖,把我吓一跳!”田福光对于这个问题也还是没有办法给出来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当时光是一门心思想要揪住丁正青,让他赶紧把事情给我一个交代,哪有那个心思去注意旁边别人那么老多,我能对那个人有点印象还不是因为他护着丁正青跑了!” 杜鹃听着,觉得田福光在这番讲述上面应该是有所隐瞒的,因为按照他的描述,自己在脑海当中想象出来的画面并不连贯,中间就好像少了许多帧,变得非常的跳跃不顺畅,于是她便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赌一回,皱了皱眉头,对田福光说:“以你的年纪,包括我们从到你家来一直到现在你表现出来的性格特点来说,也不是特别莽撞,做事不动脑子的人,难道你连院子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都没有搞清楚,就大吼一声冲了进去?丁正青前一次跟你的谈话是因为被盛兴旺给打断了,所以才没有进行下去的,既然上一次他都不跑,为什么这一次就因为你在门口吼了一嗓子然后冲进去,他就会吓得转身就跑呢?” 田福光脸上刚刚褪下去的血色又因为杜鹃这一番话,一瞬间都涌了上来,他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是随时随地要冲着杜鹃发飙似的,杜鹃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怕自己的判断是错的,激怒了田福光,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她也只能梗着脖子,表现出非常有底气,非常坚定的样子。 田福光冲着杜鹃瞪了半天眼睛,看她并没有退缩的迹象,自己反而神色萎靡下来,原本挺直的腰背也弓了起来,木然的叹了一口气:“是,我没说全,说全了怕你们笑话我。我那天去,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跟丁正青闹的多难看,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们家一个机会,谈一谈那个补偿的事儿,一百万那就是赌气的说法儿,我就是想让他多少补偿我们一点儿,我们心里也好过一点,也确实是能多给我闺女攒一点儿,我先前跟你们说的担心我闺女等我们死了之后没人照顾,没钱吃饭,那都不是假的,都是我的心里话呀!我去找丁正青的时候,他家里头是有人,俩人好像正好也是在聊什么钱什么打工做生意之类的话,我以为也是跟我一样,跟丁正青要钱的,因为我看丁正青对那人的态度也不是太好。” 说到这里,他懊恼的抹了一把脸,觉得很不可思议似的晃了晃头:“我真的是看走眼了!那天我进去就跟他说我上次没跟他谈完的事儿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丁正青耍无赖,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什么也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