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后,元婴中期……” 一抚自己宽大的袖袍,王却眼底神光微微闪烁,忽然之间才记起来:如今的九重天碑第一,是他自己。 不知,与见愁相比,孰强孰弱? 要知道,眼前这女修,甲子之前就拥有碾压同辈修士的恐怖战力啊,那时候按理应该还在元婴初期。 如今已经是元婴中期的她,为什么反而不如往日?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见愁掌中那一把刀上,王却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皱,终究还是将心内所有的念头都压下,没有出声。 场内,见愁对面的梁听雨,也是久久才回过神来。 打量眼前女修的姿态仪容,一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只复杂地一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难怪有这般的实力,原来是崖山鼎鼎有名的大师姐,失敬了。” “无名小卒而已,谈不上什么敬不敬的。” 见愁眉头微微皱了皱,她从不觉得自己很有名,也很少以崖山大师姐的位置自居自负,加之对梁听雨的印象并不很好,所以显得很是冷漠。 “方才善行施诡诈计,暗算我同门,想来是梁祭酒先前指点之‘功’吧?” 总算是要兴师问罪了吗? 梁听雨叹了一声:“的确是我,看来今日之战,是不能善了了。” “你有数就好。” 见愁并没跟她客气。 她是个欣赏和仇怨分得很清楚的人。 正如对谢不臣的欣赏并不影响她与此人之间的死仇,她对梁听雨那么一点点的欣赏,还不会让她丧失理智,以忽视她对左流的不择手段,因而放弃此战。 话的意思,见愁说得很明白了。 梁听雨也不是什么愚钝之辈,知道这一战见愁不可能手下留情,这一刻,她其实本应该惧怕的。可不知为什么,注视着见愁,注视着这比自己更出色也更强硬的女修,她心里竟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战意。 退,是半点也不能退了。 那么…… 就让她来试试,这名传十九洲的崖山大师姐,是否浪得虚名! 双臂一抬,梁听雨一对金色的鸳鸯钺已经抄在掌中,周身气势顿时一凝。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那一道旧疤看上去依旧丑陋,却为她平添了几分危险的感觉。 拥有元婴后期修为的她,绝非庸才! “我不想死,所以必用尽全力——你虽强,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是吗?” 见愁笑了起来。 “那可真是不巧。我刀——名曰割鹿!” “刷!”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同时,见愁手中之刀,已经化作一道灰色的电光,直直朝着梁听雨而去,整个人也如影随形一般,立刻贴上! 说战就战,毫不含糊! 所有人都还在想她的身份,想她刚刚报出来的这一柄刀的名字,谁料她竟然是二话不说直接就开打? 一时之间,多的是人反应不过来! 这风格,太刚猛,也太霸道了! 一旁的白寅,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还有满腹担忧相劝的话没有说出口,现在也不用说了——原本因为对见愁的身份有所猜测,所以在她自报家门的时候他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在考虑见愁连战两人是否可行的问题。 毕竟他与善行交过手,知道对方厉害。 见愁看起来虽不费吹灰之力,但在灵力和精力方面不可能没有损耗,在这种情况下对战梁听雨,天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只是此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更何况,用什么来阻止呢? 白寅站在场边上,看着已经开始的凶险战局,一摸自己高挺的鼻梁,头一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摊上那么个不靠谱的家伙……” 如果他来了,兴许就不用大师姐亲自上了。 只可惜,对方现在…… 也许还在迷路当中? * “阿嚏!” 碎仙城澜河边的码头上,一名正鬼鬼祟祟猫在树后的少年,平白无故地打了一声喷嚏,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又前倾。 于是只听得“啪”一声脆响,他怀里抱的半个大西瓜,一下就摔倒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啊,我的大西瓜!” 他立刻惨叫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无比心痛的神情,那模样不像是摔了个半拉西瓜,活像是丢了半条命! “搞什么啊?一定又是那个崖山的家伙在催我了,天哪,我这不都要找到地方了吗!” 一身兽皮短褂,衬着他精干的身材,感觉十分有活力;脑袋后面拖着的一根精心扎过的小辫子,则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顽劣的味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