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聂小晚交战,自然也更不会承认许蓝儿竟然为了逃跑而使用“澜渊一击”重创聂小晚…… 既然什么都不承认,所谓的“致歉”也的确只对崖山一方。 见愁想也知道,到底剪烛派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一时竟然忍不住轻笑出声,实在是觉得可笑至极。 “罢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也懒得跟你打哑谜了。”见愁直接揭开天窗,质问周宝珠道,“许蓝儿为逃跑重创无妄斋聂小晚师妹之事,你剪烛派可承认?” 这是逼问,也是半点不留情面了。 周宝珠不是蠢人,她一扫坐在上首“看戏”的崖山掌门郑邀与扶道山人,就已经明白了崖山的态度。 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来到崖山之后的每一件事,都与师尊推断的不一样! 师尊说,崖山久不涉世事,空有威名形于外,应当不愿与其他门派起争执; 师尊说,修士利己,许师姐与聂小晚的恩怨,乃是她们二人之间的恩怨,要寻仇也轮不到不相干的崖山大师姐来; 师尊还说,崖山大师姐原本便与许师姐没有牵扯,更没有受重伤,与那聂小晚等人不过是初识,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应当不会蹚浑水。 …… 这一切,也是许蓝儿选择向聂小晚出手的原因。 可是现在,周宝珠所面对的一切,都超出了师尊和许师姐的预判。 见愁只见这周宝珠神色变换,却半晌没见她答话,心下已是不喜。 “我问,剪烛派可承认许蓝儿偷袭聂小晚之事。” “……” 缓缓地,周宝珠抬起了头来,仿佛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才能在崖山的大殿上,将脊背挺直。 望着见愁那一双冷静的眼,周宝珠鼓起勇气,开口道:“见愁前辈误会,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我剪烛派与无妄斋虽不说素来交好,却也从无仇怨,若有这种事,无妄斋又怎可能忍气吞声不来找剪烛派理论?还请前辈慎言。” 睁眼说瞎话! 慎言? 竟然还叫她慎言?! 见愁险些就要嗤笑一声。 在这崖山揽月大殿上,叫崖山弟子慎言! 坐在上头的郑邀与扶道山人都露出一种惊异的表情,过了好半晌,郑邀才古怪地笑了一声,却没说话。 见愁没有发怒,或者说,至少这一刻没有发怒。 她道:“道听途说的陶璋,你剪烛派不认;我亲眼所见之事实,你剪烛派也不认。既然统统不认,又何必上崖山来向我道歉?照样两眼一闭,不认,岂不更妙?” “许师姐做事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她也没有对不起见愁前辈的地方,只不过是当时场面混乱,所以有失误罢了。”周宝珠道,“更何况崖山有正名,于许师姐有救命之恩,许师姐唯恐崖山误会,才有今日我等登门来访。” 登门来访? 分明就是不速之客! 见愁想起聂小晚当日重伤昏迷时的惨状,想起洒在从斩业岛到登天岛那一段海面上的鲜血,想起张遂与周狂已无力至麻木的冷静…… 她陡然笑了一声,摇着头,终于不再看周宝珠,直接朝着大殿上走去。 郑邀目光复杂地看着见愁,旁边的扶道山人也一样。 修界有很多事情,是他们无力改变的。 见愁往上走了一步,踏上台阶。 扶道山人的椅子,还在台阶之上八步,只是见愁一下就停住了,停在了第一阶上。 抬眼望着郑邀,又看看扶道山人。 她想了一下,竟然又回转身去,看向来的三个人,其余两人已经面如土色,最怯懦的那个姑娘早已经开始颤抖,只有周宝珠还强作镇定。 连自己都藏不住,遮不了的谎言,她们撒谎的时候,便不心虚吗? “我最后问一遍,许蓝儿当真没有以你剪烛派闻名的澜渊一击,重创聂小晚吗?” 澜渊一击! 这是当初陶璋所言,约莫是剪烛派很出名的一个术法,所以能被陶璋一眼认出。 见愁不知道,但她要这样问一番。 果然,周宝珠听闻“澜渊一击”之时,脸色大变。 不同的道术,会造成不同的伤势,而剪烛派的澜渊一击,的确有其特殊之处。 难道,这崖山大师姐竟然知道? 周宝珠一时有些惊慌,惶急之下,咬了咬牙,竟道:“即便是有,也是当时情况混乱,许师姐误伤了聂小晚也不一定。” “误伤?” 见愁难以说明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能笑一声,以示轻蔑。 她高高站在周宝珠面前不远处,睨视着她:“那可真不巧,只怕你也要为我所误伤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