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又是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果不其然,在她说到“茧”这个词的时候,他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那个人都对你说了什么?” “现在是我在问你。”凌晓回答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我想,那个叫‘潘’的人也许可以。” “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比起被人蒙在鼓里,我倒宁愿自寻死路,好歹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且,关于这个,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你确定要继续?” “……”凌渊闭上双眸,再次睁开时,目光中满是复杂之色,与此同时,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但既然是你执意如此……”他垂了下眸,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说,“也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你的母亲……她其实不是普通人。” 凌晓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凌渊见她如此,眼神中复杂之色更甚:“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凌晓依旧没有回答。 “继承了‘共鸣’属性的你想必知道——这种能力其实非常强大。无法修习姑且不说,一旦可以修习……”说到此,他似乎想起了凌晓“采用禁忌的方式增加天赋”的事,神色微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她的血脉很特殊,所以也遭受到一些人的觊觎。你……现在的你,也同样如此。” 他的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话语,不要听从那些人的建议,那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所谓的‘茧’,其实指的就是你的血脉——它还没有完全觉醒。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试图让它觉醒,在你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否则,你从此之后会真正地再没有自由。” 凌晓皱起眉头,说实话,她刚才一直觉得他说话有些空泛,直到听到最后一句。 真正地再没有自由? 是在说,相较于那未来可能出现的“地狱”,他从前所做的对她来说可以说是“天堂”? “妈妈的血脉,和虫族……和那实验有什么关系?”凌晓问了第二个问题。 虫族,实验,虫人,华兰市,庆典,演给她看的“好戏”…… 这一切都被连成了一条线。 若是说两者之间没关系,她死都不信。 凌渊抿紧唇角,似乎并不乐意谈论这个话题,然而终究还是说道:“你和你母亲的血脉,对这个实验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法取代的。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想得到你。” “这和你总让我订婚有什么关系?”这是她问出的第三个问题。 “……据你的母亲说,她自从遇到我后,体内的‘茧’就再没有进一步恶化过。事实也的确如此——起码直到她死,事态也没有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所以,你认为一个未婚夫能对我起到‘抑制素’的作用?”凌晓简直想笑了。 凌渊摇头:“你母亲曾经对我说过——‘对你的这份爱对我来说就像是怎么都挣不脱的绳索’,我想,这一定让她感觉过痛苦,但同时,她也说过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 即使相隔生死,凌晓却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妈妈的想法。 这份爱就像绳索,让人难以摆脱;又像缰绳,总在关键时刻将一切从“脱缰”的状态扯回。 也许挣脱掉会更轻松,却又无论如何无法挣脱。 事到如今,一切已经很清楚了。 “不是未婚夫,而是我喜欢的人?” 之所以选择凌佑晨,是因为他觉得她喜欢他。 之所以选择林麒,也是因为他觉得她喜欢他。 说到底,他只是希望能为她拴上一根在关键时刻能拉回一切的绳索。 “没错。” 但可笑的是,他弄错了一次又一次。 凌晓垂下眼眸。 至于为什么要把订婚的事宣传到人尽皆知……大约是因为妈妈“被束缚”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可惜的是,这一次的情形与之前不同,对方似乎不再愿意耐心等待了,他们尝试了“主动出击”,想借此让潜藏在她身体内的“茧”孵化。甚至于……凌佑晨的死也未必和他们没有关系。如若她真的与林麒订婚,他难保不会遭遇危险。 他们会将她的每一条缰绳都尽数斩断。 然而,这样的举动也许并不成功。 因为若不是她自己“作死”,得到了那段被隐藏许久的记忆,也并不会引发之前那种暴走的状态。 当然,之所以会出现那种状态,也未必就一定和潘没有关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