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瑶也很尴尬,不过在秦沂面前她更丢人的事情都干过,这种小事就算不得什么了。楚锦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算了,明天我去想办法吧。不能打草惊蛇,但也得把事情和怜嫔说清楚,宫里讨生活不易,没必要连累洗衣服的那个小宫女。” 其实楚锦瑶完全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小钱子手脚做的很干净,没人会把怜嫔丢了件衣服和东宫联系起来,可是这样一来,洗衣服的小宫女就少不得受罚。秦沂看着楚锦瑶,再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宛如瑰宝,每次能让他发现不一样的东西:“你倒是还想着别人,不过一个小宫女罢了。” “一码归一码。”楚锦瑶摇头,显然不赞同,但又懒得细说。秦沂见楚锦瑶还是眨巴着眼睛不肯老实睡觉,干脆伸手覆住她的眼睛,说:“行了,别想这些了,安心睡吧。” 楚锦瑶的眼睫毛若有若无刮在秦沂手心,秦沂还没如何,楚锦瑶自己就笑出来:“好痒!殿下,那我真睡了?” “嗯,我就在外面。” 这句话真是让人生出无尽的安全感,秦沂就在不远处,她一出声就能找到他。楚锦瑶安全感倍增,当真安心地闭住了双眼。 过了一会,楚锦瑶呼吸渐渐均匀,秦沂脸上的柔和之意也一点点冷却下来。 后宫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秦沂早就怀疑是小齐后动了手脚,只是小齐后是名正言顺的皇后,集后宫大权于一身,即便秦沂也不好插手后宫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秦沂空有怀疑,但一直没有行动。 更何况,秦沂也没必要阻止小齐后。秦沂毕竟是储君,东宫势大而惹皇帝猜忌的例子太多了,秦沂并没有兴趣冒这个险,所以皇帝的儿子少一点,对秦沂来说也是好事。小齐后这些年或明或暗地残害皇嗣,秦沂大多数时间都懒得管,他要做的可不是阻止小齐后的暴行,而是积攒小齐后的破绽。 可是现在,秦沂改变主意了。小齐后祸害皇帝的子嗣尽可随意,但若是将主意打到楚锦瑶身上,那就太不知死活了。 他的子嗣必然由楚锦瑶所出,早在楚锦瑶刚入宫,还没想到怀孕一事时,秦沂就调动人手,严密把控着东宫的药物饮食。从前可以袖手旁观,可是现在他已有妻子,不远的未来还会有子嗣,小齐后这个毒瘤,也是时候挑开了。 其实秦沂手里握着大大小小不少证据,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小齐后最主要的毒计竟然出自衣服上。秦沂的眼神中已然是万里冰封,东宫在他的看护下竟然出现这样大的纰漏,幸亏楚锦瑶机警,没有用尚衣局的衣服,要不然……秦沂光想到可能的后果都觉得心中暴虐,几乎无法自控。 以前皇后也有小动作,不过这些在秦沂看来都是小打小闹,尚停留在可控的范围内,但是这次,小齐后真的是差点就成功了。 秦沂眼神平静,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怒气,而身周却萦绕着一种莫名的危险。他静静看着楚锦瑶的睡颜,安静,柔美,全然信赖。 秦沂心中惊涛万丈,可是手中的动作却十分轻柔。他轻轻吻了吻楚锦瑶的额头,无声地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迈出屋门后,秦沂抬头看向苍穹。夏日的夜空黑的纯粹,而秦沂眼中的暗光,几乎比夜幕还要幽深,杀机隐现。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小齐后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 东宫和皇后隐隐绷着,后宫中人心知肚明。行宫规矩比皇宫轻松,内外宫眷走动频繁,东宫和皇后角力的事情也逐步扩散到宫外。 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体的,伴架的官员不少都听说了巫蛊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没有闹大,也没有找到元凶,那这便依然是后宫的事,前朝并没有掀起多少风波。小齐后每想到这里就气的心口痛,她苦心孤诣策划了这么久,最后扑空了不说,还给自己惹下一身骚。 小齐后心情不好,说话的口气也很冲。宫里没人敢惹皇后的霉头,即便挨了骂也不敢争辩,都静悄悄地低着头。 小齐后由着性子发脾气,好容易心里的气通顺了一些,她搅了搅冰粥,突然想起一件事:“太子妃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