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七个字。 杜太傅才提出开女子学堂,她便明白该如何置之死地了。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女子就该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她倒要看看,如今知晓了同僚中便有女子,被狠狠打了脸后是要如何众口铄金将她摁进泥土里的。 就算万劫不复,她今日也要搏出一个结果来。 沈相瞧着跪在地上的苏祁年,心口突突地厉害,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整条明都系在苏祁年身上,今日若是不能善了,它不光是保不住老师的子孙后代,还要失去那不孝子。 而跪下地上的苏祁年,虽是女子,却像极了他被迫害含冤而死的老师。 倒还真是承袭了苏门风骨,虽死不悔。 而这时,也有一人,自殿外信步走近,青袍白裙,是昨日得了陛下旨意还未昭告天下的北境将军姜兰时。 “北境军姜兰时,来与苏祁年同罚。” 兰时并未跪,只弯腰施礼。 沈相赶忙抓住了这个机会,抢在百官前问道:“小姜将军料敌先机,协助姜帅拿下突厥,何错可罚?” “自是罚臣与苏卿,妄图以女子之身,平外敌,除朝堂弊病的自不量力之罪。” 兰时头上只别了支青玉簪子,瞧着既不华贵,也无气势。 说出话来却字句如刃,砍得人生疼。 几代将领都束手无策的边境大患,消弭于兰时入军后。 九年前与外敌暗通款曲,害北境军折损在永夜关的叛徒佞臣吴穆,是在苏祁年入大理寺后受审的。 此二女,的确是做到了许多男子都不曾做到的事。 利国利民。 文武百官气焰渐低,心思却一个赛一个地活泛起来,恨不得毕生的机灵都长在这时刻。 若是仅有一个苏祈年,他们有百重法子让她做过的种种都抵给欺君的罪名,还死有余辜。 可若是再添上一个姜兰时,许多话都得斟酌着能否出口。 且先不论姜兰时在北境事,是陛下默许的,她身后还站着太子殿下与卫国公两座山这事。 单说她连斩突厥皇室成员,安抚突厥旧臣,带突厥新王来京为质这事,放眼大凉,便没人能动她。 更何况,武将能引得陛下忌惮的事,此生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是女流,造反也无法为帝,再加上,她如今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 早前太子殿下亲往北境和上元节圆夜图的事,在京城高门间,已经是个众所周知的默契了。 而且姜兰时若是成了太子妃,只会更方便陛下收拢北境兵权。 天家父子,绝不会允许姜兰时有一丁点儿闪失。 这一瞬,恨不得想透上下三代的文武百官,还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倒是兰时自己,朝百官递了台阶,“兰时此生志向是报国,不欲求什么封赏,为不负皇恩,兰时愿将陛下恩赏折半,一份求陛下宽恕苏家祈年的罪责,另一半,求陛下考虑太傅所求。” 不是答应太傅,而是考虑。 陛下也就在百官寂寂中允准了兰时的请求。 如今能将这颗种子种进百官心里,还能保着苏姐姐全身而退,兰时觉着她这官位抛出去实在划算得很。 陛下在百官死灰复燃的议论声里威严道:“苏祁年到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