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端了这寺庙,大相国寺再不许开了。 太子殿下强忍怒火看过去,这檀木珠子内侧的确刻了个字,刻痕极深极重的一个谙字。 刻得这般用力还掌握着分寸没将这珠子刻碎了,连个裂痕都没有,可见雕刻这人,是下了大功夫的。 不是兰时啊,那这庙可再留两年。 兰时有些欣喜,“他竟与五哥相识,怪不得见到我便称我为姜娘子,不知他与五哥,是同窗还是至交。” 兰时对与她家人交好的人都抱有好感,极为爱屋及乌,哪怕这人现在僧袍戒疤,说话也云山雾罩,但兰时还是觉着亲近。 太子殿下将那佛珠塞回荷包里,温声道:“怎样都好。” 只要不是觊觎兰时,都好。 作者有话说: 写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1是出自东京梦华录 第27章 五郎 这样的人,也配自比五郎。 和尚来去匆匆, 虽然长得业障缠身的模样,说起话来高深莫测, 倒还有那么些隐世高僧的意思。 殿后资圣门前多卖书籍图画, 余下便是香烛元宝之类,孩子们年岁小,并不笃信这些, 匆匆逛过, 便一同回去了。 兰时今日本打算指点一下慈济院的娘子们练习腿法,可太子殿下半点离开的打算都没有, 她还是只能把这事全权托给花婶,早早随太子殿下回宫去了。 马车慢慢悠悠地往宫城走,兰时把玩着手里的佛珠, 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放空,一言不发。 太子殿下看着那串碍眼的佛珠,暗道失策,早知道自己去求一个,让那主持来开光, 那今日兰时便不会捧着旁人送的东西出神。 “殿下, 大凉可有哪家姓秦?”那般恣意潇洒,且见识不俗,若和尚真姓秦,应当出自大族。 太子殿下稍加思索,还当真给了兰时答案,“岭南, 岭南秦氏, 自开国时起便镇守岭南, 与卫国公府一般,是武将世家,他家这一辈,只一个嫡子,听闻极是体弱,从未迈过家门。” 竟然是这般吗? 兰时记得,彼时的秦观南,虽红衣热烈,但眼底一片冰冷,率军驰援时,姿态极低,双膝跪地献了一块颇为怪异的染蓝兵符,他说,“秦氏观南,率部来助,自愿归入黑风旗下,听姜帅统领。” 对!那时秦观南发尾绑了个指甲大小的白玉珏,大凉境内,男子几乎都束发,只他黑发束成马尾,玉珏垂在发尾,总能听见玉珏的脆声。 听他带来的部众说,只有丧偶才会将家传玉珏一分为二,一枚随葬,另一枚悬在生者发上,表示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习俗,分明都不是中原的。 所以,前世秦观南举族率驻军来助战了? 还真是深明大义。 兰时脸上怀念的神色实在是太过明显,太子殿下看得清楚,心里七上八下,好像他不做些什么,他就要失去兰时了。 “阿宛,初一哥哥在这里。”他紧紧握着兰时的手,强硬地将她从思绪中唤回来。 此刻太子殿下也是百转千回,从他那支离破碎的梦境和兰时看似顺从的抗拒里头,他已经可以推测中他二人似乎并不和顺的夫妻生活,一点点波动都能让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更不必说那观南和尚,生得惑人,像个妖僧。 他实在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