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得很。 “这学期我妈让我报个小班补课,”肖一鸣站在他旁边小声说,“你要不要一块儿?可能效率会高一些。” “补课?”方驰对于肖一鸣突然换了话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什么时间?” “周末,还有平时一三的晚上,”肖一鸣说,“或者我先去听听,要觉得好你想来就来?” “行。”方驰点点头。 “这半年排除杂念吧,要不然成绩不理想又复读一年真是要了命了。”肖一鸣啧了一声。 “嗯。”方驰笑笑。 肖一鸣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说给他听的,不过跟孙问渠说的还挺像……方驰揪着吊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孙问渠没有消息再发过来了。 睡了? 干活了? 回到家时间也不算早了,方驰也没看书,直接上了床,跟黄总面对面地躺着。 “晚安。”他对黄总说。 黄总伸了个懒腰,过来把他的脸推了推,团在了枕头上。 方驰躺了一会儿,还是拿过手机给孙问渠发了一条,晚安。 还配上了团在枕头上的黄总。 几分钟之后孙问渠的晚安回了过来,配的还是之前那张呲牙的小子,方驰一看又笑了半天,差点儿把瞌睡都笑没了。 回到学校开始补课,第一天还能感觉到一点儿过年的气息,脸变鼓了的同学,聊着压岁钱的同学,哀叹寒假短得跟周末一样的同学…… 两天之后,这些带来的年味儿就完全消失了,大家又回到了埋在一堆书里或者听课或者睡觉的日子。 方驰咬着牙把自己从经常睡觉的那拔人里扒拉了出来,孙问渠说得没错,家里没有人对他有什么要求和期待,除了奶奶盼着重孙子…… 毕业了回县城去,在店里帮忙,交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不需要他有多大成就,健康平安就可以。 这不是他想要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肯定不是这样一想就让他陷入深深恐惧和悲哀里的人生,那就只有拼一把了。 班上的人现在慢慢往两个极端发展,想拼的越来越拼,混日子的越来越懒散。 方驰每天自习课趴桌上埋头看书的时候都会想起孙问渠,特别是做题卡壳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地空出来。 不过现在没有孙问渠给他讲,他只能是做完了再回头来啃,或者问梁小桃,梁小桃挺够意思的,自己无论有多忙,只要方驰开口了,她都会停下来给讲。 但要说讲题的水平,还是孙问渠厉害,简单地几句就能让他听明白。 放学回家的时候他跟肖一鸣一块儿走,每天都要去买一包糖炒栗子,方驰对这玩意儿没有特别的喜好,但肖一鸣有瘾,以前就这样,方驰也就一直跟着吃。 “那个上课的物理老师,是一中的,挺牛逼的,我上了两次课,感觉讲得挺清楚的,”肖一鸣一边吃栗子一边说,“你要不要去听听看,老师说可以试听一节课。” “行,什么时候?”方驰点点头。 “明天呗,明天正好有课。”肖一鸣说。 “好。”方驰应了一声。 回到家黄总居然没有推食盆子,也没有掀猫粮,而是团在他的拖鞋里。 “你是不是病了?”方驰扔下书包把它拎了起来,看起来挺活泼的,鼻子眼睛看起来都是正常的,“怎么这么乖啊?” 黄总破天荒在他手里没有挥爪子,而是抱住了他的手指。 “是怕我阄了你吗?”方驰啧了一声,“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的。” 黄总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了他肩上,在方驰坐到沙发上换鞋的时候,黄总钻进了他外套里。 “哎?”方驰这下是真有些意外了,“你这是怎么了?” 黄总当然是不会回答他,但窝在他外套里没动,弄得他外套都不能脱了,他怕脱了黄总没地儿团着会挠他。 犹豫了半天,他抱着黄总进屋,飞快地换了件背心,在外面套了件运动服,再重新把黄总塞到衣服里。 黄总很舒服地团着,没有挠他。 方驰低头看了它很长时间,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孙问渠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从那天说完晚安,他没有再联系过孙问渠,主要是也没什么事儿,联系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每天的生活就除了学校和这间屋子,也没别的了,上课下课看书背书做题睡觉,这些一成不变的内容也没什么可说的。 关键是,孙问渠也一直都没有联系他。 孙问渠盯着桌上的这个壶已经有快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