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罢了,你是咱家的小才女儿,我是睁眼的瞎子,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箩筐,值得你说一回笑一回么?连你老子反应过来都笑话我。”好为人师却是起源于她跟贾琏说话,她原本想说黛玉性子好,耐得住性子,愿意用心地教导别人,连香菱都不嫌,何况自己女儿,哪里想到好为人师并不是好词儿。 巧姐儿握着脸道:“父亲叫妈多读书,我也觉得读书好,读书明理,我知道好些从前不懂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叫人糊弄了去,偏妈不肯读书,假装忙碌,闹了笑话还怕人说。” 宝钗笑道:“真真巧丫头的一张嘴,像极了凤丫头。” 黛玉道:“她们是娘儿俩,模样儿都一样,何况嘴上本事?巧丫头就该跟她娘学些雷厉风行的本事,不受欺负,她又读书明理,将来比她娘更强些。” 一面说,一面抱着贾萱起身给凤姐让座,并开口问道:“嫂子忙忙碌碌的,三天两头见不到踪影,连儿女都放到我这里了,怎么今儿有空过来?莫不是不放心两个孩子?放心,我便是长了大肚子弥勒佛,也吃不下他们。” 贾萱咯咯直笑,啃着拳头道:“吃,吃!” 凤姐见到儿子如此形貌,越发爱得不行,笑道:“若在妹妹这里不放心,哪里我才能放心?我原是有正经事来同妹妹说,妹妹偏拿我们娘儿几个取笑。” 黛玉问是何事,凤姐从袖子里拿出几张地契房契,道:“妹妹二次进府时,姑父给了五万两银子,以供妹妹花销,妹妹就是吃金喝银也用不完。钱叫我们府里建省亲别墅用了,怕也还不起妹妹了,可巧我嫁妆里的几个庄子铺子每年都有进项,暂且补偿给妹妹做嫁妆,等府里有钱了,我再问府里要,横竖少不了我的。” 黛玉心里明白凤姐是要将此事过明路,以免将来担负转移财产之罪,遂假意道:“既给了府里,就是府里的,随你们怎么花用,何况我这些年在府里吃住,哪一样不花钱?何须提起什么补偿,我用不着,留给巧姐儿萱哥儿罢。” 凤姐将契纸递给紫鹃,道:“这是我的一番心意,拿来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再说,你哥哥已经将庄子铺子都过到你名下了,不是我们的了,拿回去还得浪费一笔税银,何苦来哉?我和你哥哥年轻,明儿再给一双儿女挣,总能再挣出一笔家业来。此事刚刚回过老祖宗,老祖宗当着众人的面儿很是赞我一回,赏了我几件东西,我可不打算还给老祖宗了。” 黛玉命紫鹃收下,笑道:“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拿着,赶明巧姐儿出嫁,或者萱哥儿娶亲,我再给他们,中间白收几年的进项,算是好处了。” 凤姐又道:“陪嫁的家人丫头,妹妹有什么打算?也该拟定下来。” 黛玉侧头想了想,道:“我身边这几个宫女丫头都跟我出阁,刘嬷嬷等和奶娘也都跟着我,至于陪房,倒不必十分在意,我父亲也给我留了几户老家人在外头。” 凤姐嗯了一声,道:“一切都依妹妹,我进门时也不过就带了四个丫头和四家陪房。老祖宗给妹妹预备的嫁妆东西我已经料理得差不多了,我再去清点一下,登记在册,东西封存在房里,单子给妹妹送来,等到跟前再放些脂粉头油四季衣裳等物进去即可。” 不等黛玉谢她费心,她便匆匆地掀了帘子出去。 惜春晚间回房,在屋里负手走了一刻钟,仰脸又看了一下屋顶,忽然吩咐入画道:“将我房里那些碎金子都找出来。” 入画道:“都收在柜子里,姑娘找这些做什么?” 惜春叫她拿出来,入画只得开柜搬出几个匣子来,里头有的是残缺首饰,没了珠宝,只剩金子,有扭曲变形的金镯子、金项圈,有小时候戴的旧金锁、花样陈旧的金首饰,也有零星的金叶子、金瓜子、金叶子,也有各样压扁的金杯金碗等等,成色不一。 惜春看了几眼,又命入画把素日不戴的金首饰和平时得的金锞金器等物都找出来,所有凑在一起,称了称,约莫二百两有余。 惜春笑道:“叫外头给我打一对沉甸甸的金人儿,作金童玉女模样,给林姐姐添妆。” 入画不解地道:“打上两套金头面不是更好?又体面又精致,打金人儿作甚?太俗气得很了。何况除了姑娘留的两三套珍珠宝石累丝金头面,所有金饰都在这里了,难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