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 前朝尚且不说,后宫之中,却也是人心惶惶。久久称病的皇后出了自己的凤栖宫,立时颁喜下凤旨,大力禁止流言。而与之相反,淑妃娘娘却突传病讯,也不知道是真的病了,还是称病避风头。虽然苏海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但谁知道是男是女,陛下唯一个长大成人的便只有二皇子一个,若是山棱有崩,二皇子就是理所应当且唯一的继承人。 “主子,您别担忧。皇上他绝不会有事的!”寒露看着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的苏海棠,忙把人扶着坐下了,她们就是怕主子这样,所以才不敢把皇上可能出事的消息告诉她,可是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寒露轻声劝道:“主子,越到这个时候您越是不能乱啊!” “无风不起浪。”苏海棠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 好端端的,她绝不相信有人敢拿皇帝的身体开玩笑。 “主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微瑕可没那么沉着,早在流言传的沸沸扬扬时,就开始六神无主了,这心里面更是乱的厉害。 “能够怎么办呢?”苏海棠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和往常一样,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你立刻去两位公主那里,把人给我接过来,直到皇上回宫为止,两个孩子都跟我一起睡。还有从今日起,对外就说我不舒服,把大门封了,无论是谁一律不见……对了,你去沈妹妹那一趟,请她搬到我这里住上些日子。” 皇后出手,果然不凡,第二天外面就传来皇后杖毙七位宫人的消息。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杖毙的,听说他们的下身全都被打烂了,鲜红的血水把地上的石板都染透了。 宫里惴惴不安的人心被这般狠辣的手段,弄得齐齐一机灵,流言顿时断绝。而在远远的苏州那头,作为一切风暴的中心点,皇帝端木殊终于在长达几日的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孙邈果不愧其医圣之名,手段十分高超,硬是把皇帝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皇上,皇上,您可醒了!”李贵猛地爬到了床边,憔悴到青灰的脸上不满了泪水。 端木殊看上去已好了许多,虽是虚脱,可到底没有那种垂死之相,他动了动手指,嘶哑着声音道:“过了多久了?” “回皇上,离太后娘娘启程回京那日,已经有一十六日了。” 端木殊皱起了眉头,叫了声:“龙一。” 像是从影子中冒出来的样,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床边。 李贵擦了擦眼泪,激动万分的退了下去。 “禀皇上,自您昏迷后,前朝…………” 龙一的汇报,事无巨细,一点一点从头道来,管中窥豹便可知这位龙一手中掌握了张多么巨大的情报网。如果说金吾卫是皇帝放在明面上的亲卫军。那么暗龙卫就是皇帝最私密也最信任的亲卫军,它是皇帝的眼睛、皇帝的耳朵,自然也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 “皇上既已苏醒,这病便等于是好了大半了!”孙邈脸上也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躬身道:“只需在持续服药十日,好生将养着些,便能大愈了。” 端木殊点了点头,对着他道:“朕此次能够幸免于难,全靠医圣妙手回春。” “陛下谬赞,草民愧不敢当。医圣之名纯属笑谈,陛下万勿再提及,草民担当不起。”孙邈颤颤巍巍的行了一礼,只盼着皇帝早些康复,自己也好早点离开,天威惶惶,他老头子还是在青山绿水间自在。端木殊大约也是看出这老头的心思了,他并没有说出什么,你以后就留在宫中专门给朕看病之类的话,而是赏了许多黄金白银予他,以做答谢。 孙邈退去后,李贵过来说话。 “皇上,奴才有一事要禀告于您。” 端木殊靠在软枕上,有宫人正喂他用药。 “哦?何事要禀。” “是关于宁嫔娘娘的。”李贵立时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遍。 当初林凡是主动留下来伺疾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忠心耿耿,有情有义的证明。 “那宁嫔现在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孙医圣也给宁嫔娘娘诊治过了……病情有所好转,不过现在人还没有醒过来,只是——” 端木殊皱眉:“只是什么?” 李贵道:“只是宁嫔娘娘在病中发热时,身上生了恶疮,其中有两处长在了脸上,以后怕是,怕是会留下疤痕。” 那恶疮皇帝身上其实也有的,胳膊大腿上就能看见两处,不过很显然林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偏偏就长在了最显眼的脸上,女子容貌何等重要,等其醒来,知道自己可能“毁容”了,那还不定怎么伤心欲绝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