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状元郎,不日后就能入朝为官,不必同朕如此见外。”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虚扶起姜煜,好奇问道:“状元郎怎么不在琼林宴上和大臣们交际?” 要知来参加琼林宴的臣子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他们会在宴席中打量登科进士们的言谈举止,好挑选出合意的人才收于麾下。 这便是今夜摄政王身畔围拢着众多学子的原因。 姜煜身为新科状元,不在琼林宴上大放异彩,反倒来陪她在萧瑟的湖边吹冷风,着实有些说不通。 姜煜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修长手指拾起白玉栏杆上的龙须酥,扬手撒入湖中。 湖面顿起波澜,一只只红黄相间的鲤鱼争相涌出湖面,激起朵朵水花。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琼林宴上没草民想择寻的良木,故而出来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寻到让草民落脚的青松。” 姜煜平静的一席话,却惊得魏无晏睁大了双眸。 待她领会对方话中意思,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道:“不会吧,朕观摄政王这株苍天巨树枝繁叶茂,现在有不少良禽都争抢着往上飞,姜状元若是展翅晚了,恐怕就要没落脚的地。” 姜煜看向明眸微睁的小皇帝,突然发现多年未见,他印象中的清秀少年好似...长得愈发明艳了。 少年肤白胜雪,红唇如焰,琼鼻如玉,波光潋滟的水眸好似盛着满天繁星,流淌细碎微光。 即便在少年惊讶愣神时,眸底星光也不曾暗淡半分。 姜煜沉郑声道:“那是他们的抉择,草民心中的归属,是陛下这株傲然独立的青松。” 魏无晏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敛,她淡淡道: “姜状元才华横溢,就是寻找良木的眼光差了点,朕哪里算得上是青松,充其量就是一株弱不禁风的柳树,若是有瞎了眼的鸟儿在上面栖息,一阵阴风吹来,注定是树倒窝散的结局。你一路从青州考到京城不易,且要爱惜自己的羽翼。” 她顿了顿,又道: “武安侯府昔日荣华不在,大魏皇室亦逃不过由盛转衰的命数,朕从未将姜状元多年前的话记挂在心上,还望你寻到适合的良木,早日扶摇直上,重振门楣。” 本以为听过她的劝慰,姜煜能够幡然醒悟,弃掉她这块朽木,飞向摄政王这株欣欣向荣的苍松。 可男子的眸光并未因她的话而泯灭,反而像燃烧的火焰,愈发的明亮。 “草民知道现如今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只是希望陛下不要灰心,若落败的武安侯都能重振门楣,陛下亦能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魏无晏眉心微蹙,正欲再言,突然听到宫廊尽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她压低声音道:“姜状元休要再提往事,你快快回到宴席上,今夜就当没见过朕。朕...如今过得很好,什么都不想夺回来。” 姜煜张了张口,可被魏无晏伸手推进竹林里,只好行礼告退。 宫廊中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隐约传来几个女子的悄声议论。 “奇怪,今夜在琼林宴上怎么没瞧见清乐长公主的身影?” “是呀,自打清乐长公主回宫后,可是从未落下一场宫宴,今夜怎么舍得放弃卖弄文采的好机会?” “这你们还想不透,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摄政王不许清乐长公主出席,还记得上一次宫宴时,刑部李侍郎称赞长公主妙手丹青,不过是与长公主多说上几句话,你们猜这位李侍郎后来怎样了?” “哎呀,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摄政王让刑部翻出京城里所有的陈年旧案,命李侍郎秉烛达旦三天三夜整理完卷宗....”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分明是清乐长公主举止轻浮,用讨教丹青之技的借口拉着容貌出众的李侍郎不放手,偏偏摄政王被长公主妖冶姿容迷惑,只惩治了无辜的李侍郎。” “所以说啊,清乐长公主没有参加今日的琼林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