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再...再...” 魏无晏红着脸说了一半,就羞于再言了。 帝后大婚当日,一国之君居然明晃晃干起花楼老鸨的活计,主动将乱臣贼子迎到龙榻上与皇后共赴巫山。 自己可真是个连史官都不忍落笔的窝囊帝王啊! 没等魏无晏感叹完,忽闻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微臣听闻,金人将领在城下对皇后言语轻浮,陛下怒发冲冠,不仅怒斥羽林卫统领,还声称大魏男儿宁死不屈,鼓舞守城军与金人血战到底...” 魏无晏惊讶地抬头来。 镇北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己几个时辰前在垂拱殿撂下的话,这么快便传到他耳中,想必宫里早就布满了此人的耳目。 看来就算没有金人来袭,大魏王朝亦是大命将泛。 “莫非在陛下心里,觉得微臣比烧杀抢掠的金人还贪得无厌?” 男子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但身上散发的凛然寒气,却隔着密实的墨绒大氅,蔓延至魏无晏的四肢百骸。 魏无晏不禁后退两步,脚下被逶迤氅摆一绊,直直跌了个跟头。 这一次,男子没有再出手相助,而是冷冷睥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新帝,淡漠道:“陛下忍辱负重,献妻为妾,是想学勾践卧薪尝胆,最终手刃吴王吗?” 男子高高在上,泛着冰碴儿的凤眸微微眯起,修长手指不经意滑过腰间垂挂的龙渊剑。 “镇北王说笑了...朕的母妃在病逝前饱受头疾所扰,故而,朕曾在太医院习得一套推拿之法。朕见爱卿与金人鏖战至天明,内心大受感动,只可惜朕两袖空空,无以为报,便想留爱卿在福宁殿歇息...容朕为爱卿推拿头穴解乏....” 魏无晏强忍臀部传来的刺痛,眨巴着真诚的大眼解释道。 她之所以要谈及自己身份不高,至死才被明德皇帝册封为妃的生母,是为了提醒眼前杀气腾腾的镇北王,勾践在为奴时还有范蠡,文种等忠臣不离不弃,而自己在宫里毫无根基,就算舔遍全京城的苦胆,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果然,听了小皇帝的拍马逢迎之词,陶临渊搭在剑身上的手指缓缓放了下来。 少年头上硕大的通天冠微微倾斜,不合身的龙袍稍显臃肿,形态虽狼狈,但那对水盈盈的眸子在温煦朝阳下波光潋滟,配着鼻尖上的一抹红晕,更显娇憨。 “陛下若能安分守己,微臣自会确保陛下荣华富贵,福泰安康。” 陶临渊冲跌坐在地的少年新帝伸出手。 魏无晏盯着眼前的手掌,男子的手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宛若玉雕。 不过这完美的手掌微泛着一丝冷意,令人望而生畏,甚至想逃离其中... 只可惜,她别无抉择。 魏无晏垂下双眸,终将自己的手放入男子掌心... ——— 待魏无晏回到福宁殿时,皇后已然离去。 遣退殿内伺候的宫人,魏无晏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头栽倒在宽大的紫檀木嵌宝拔步床上。 “陛下,您身上这件大氅是....?” 听到是蕊伈的声音,魏无晏懒得抬起眼皮,闷闷的声音从玛瑙红鸳鸯刺绣锦衾下传出来: “是镇北王的大氅。” 蕊伈看向一脸疲惫的魏无晏,轻轻叹了口气。 她走上前将魏无晏身上的大氅解开,又将龙榻四周的鹅黄色床幔放下来,拿来一套明黄色寝衣,轻声道: “陛下,且换上宽松的衣裳再就寝...老束着那东西入睡,对您的身子不好。” 魏无晏睁开眼,呆呆望向鹅黄色的软金纱幔,一条条金光闪闪的刺绣金龙晃得她眼眶发涩。 待宽大的龙袍从身上退下,又摘下胸口紧绷的一圈圈束带,朦胧纱幔内呈现出女子玲珑有致的曼妙身躯。 蕊伈替魏无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