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脖子还酸,就想把帽子取下来,可看一眼司徒修,他也穿得很厚重,却是纹丝不动。 她只得先忍耐下来,有始有终啊,如今入住坤宁宫,不到最后一步,她那皇后风范还得保持住。 幸好到得大殿,掌节官便告退了。 裴玉娇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倒是没顾着摘凤冠,而是挽着司徒修的胳膊问:“皇上,我做得好罢?” 一点没犯错误呢! 司徒修看她额头上已然出汗,亮晶晶的,伸手将她帽子取小,笑道:“好,不愧是朕的皇后!” 她撒娇的依在他怀里,手拨弄他腰间五彩绶带:“幸好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 “是啊!”裴玉娇道,“我已经走到顶峰了,皇后不是最大吗,再也不用担心以后还有什么封赏。” 他轻笑起来,一敲她脑袋:“你啊,什么都嫌多,不过皇后上面还是皇太后呢……” 她忙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做皇太后,多数都是皇帝死了,儿子当上皇帝,那才是太后,她不敢想象,脸都白了几分,“我不要做皇太后,不做,我到死就只做个皇后。” 刹那间,手指竟是冰凉。 他没再说话,双目灼灼的看着她,唇间热气溢出来,拂在她肌肤上。 她放下手,嘟囔道:“反正不准说这个。” 他唔一声:“再也不提了。”手落在她腰间,抽出赤红色的丝绦,“快些脱下来洗个澡,看把你压的,人都好像矮了几分。” 是心疼自己受累了,她娇笑着点点头。 宫人们伺候她去清洗。 素和这时过来朝司徒修行了一礼道:“如今娘娘已然安全,还请皇上遵守承诺,放属下自由。” 原先在王府尚且好些,在宫里,虽则地方广大,却也拘束人,她怎么也不愿意待在此地,她原就该是疾驰于荒漠的骏马。是以等到裴玉娇册封成功,毫不犹豫就提出了要离开的请求。 司徒修瞧她一眼:“你若留下,凭你往前的功劳,富贵荣华不少你一份,当真要走?” 她笑笑:“这些凭属下的本事,取之不难。” 可见是决定好了,司徒修道:“既然如此,朕不强求。” 素和谢恩,片叶也不带,这就要离开皇宫,他眉毛一挑:“你不与她辞行吗?” 想起这几年相处,裴玉娇的可爱善良,就如她邻家的妹妹般,丝毫不像主子,她摇摇头:“不了,请皇上代为说一声,便说我会想她的,到时娘娘若得空来西凉,或许能相逢也不一定。” 她转身走了,一如往前的潇洒干练。 等到裴玉娇清洗出来,司徒修正坐在书案前,执笔也不知在画什么,她轻手轻脚上去,立在他身后,偷眼看去,原来竟是一幅画。 画中有奉天殿,正中央一个绯红的身影,双手捧着宝册徐徐往前,她五官如画,明艳非凡,浓红色的裙角拖在身后,竟有披靡天下的傲然。 这不正是她吗?可又不像她。 裴玉娇惊讶道:“这是谁呀?” 司徒修搁下笔,轻轻一笑 那是她今日瞬间绽放的光彩,恐也是这一生中,再也不会有的片刻,不过那短短时间足够了,因这是她为他而做的努力。 “当然是你,不过往后就不是了。”他长手一捞,将她抱在腿上。 裴玉娇听不懂,不过见他将她画得那么出色,却是高兴,问道:“那你喜欢这个吗?要不我经常穿冠服给你看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