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了几年了,他前阵子去看了看他,消瘦的厉害。 何必呢? 他一言不发。 这也是个冷情的,生活了几年的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都能冷眼旁观,司徒恒成瞧着二儿子,皱了皱眉,又瞧了瞧其他儿子,皱纹更深,虽说皇家无情,可他从小教导他们友爱,不分彼此,便是日日听课也在一起,哪怕不是有血缘的,都有几分感情了! 然而他们年纪越大,越是离心,司徒恒成怒道:“今日无论对错,都给朕好好反省,尤其是你,修儿,听闻是你先动手?” “是。”司徒修坦诚道,“火兵营是儿子没管好,叫人钻了空子,儿臣愿领罚!可这口气,儿臣不能不出。” 司徒恒成一早得知来龙去脉,心知是刘指挥使调的人,他确实与朱家关系不浅,也难怪司徒修会怀疑到司徒澜身上,且他惯来行事坦荡,不藏头缩尾的,又牵扯到未来岳家,恼得厉害,年轻气盛,也难怪会打人。 想到这点,司徒恒成有几分理解,只未免鲁莽了,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几个儿子,他们身上都有缺点,也有自己的优点,所以他左右摇摆,也不知立谁为太子,大臣们纷纷相劝,可他并不想重蹈覆辙。 “你既知错,这火兵营暂时便不用管了。” 听闻这句,司徒澜心头直乐,司徒修能干,此前已屡立功劳,要是再掌这火兵营,当真赢了倭寇,那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定然更重,他岂能让他得逞?但这心意不能露出来,他面色淡定。 倒是司徒熠劝解:“父皇,七弟一手辛苦创立的,父皇是不是酌情考量?” 司徒璟也道:“父皇,如今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儿呢,刘家人挑衅,惹得火兵营出手,这也能怪在七弟头上?七弟有何干啊,还请父皇三思!” “无需再为他求情。”司徒恒成淡淡道,“火兵营暂且便交予澜儿管。” 司徒澜大喜。 司徒璟差些气得吐血。 虽然这军营是司徒修在管,可两人感情好,他都看成是自己的,如今竟然落在司徒澜手里,也不知父皇什么意思!他脸色一下子黑的好像乌云,今日还是他大喜之日呢,他娘的,怎么倒这么大的霉! 司徒恒成又与锦衣卫指挥使贺方平道:“鸟铳伤人一事,你去旁审,不可出现冤情,要插得水落石出。” 贺方平应一声,转身大踏步而去。 虽然一切都算计妥当,可司徒澜听到自家老子那么说,心里忍不住还是咯噔一声。 司徒恒成站起来:“修儿你原也要大婚了,暂且修身养性罢!” 他拂袖走了。 几位王爷互相看看,司徒澜一撩袍子起来,冲司徒修笑道:“七弟别介怀,这火兵营,四哥定然会帮你好好管的!” 一句话气得司徒璟七窍生烟。 司徒修淡淡道:“你是不是嫌本王打得不够重?” 他站起来,朝他直走过去。 想到刚才脸上吃到拳的滋味,司徒澜叫着“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儿!”一溜烟的跑了。 司徒熠追上去,轻声道:“你胆子太大,竟然在五弟大婚之日闹事,要是有什么,我可不帮你收拾!” “放心。”司徒澜笑了笑,“都打点好了,怕什么?谁让七弟那么高调呢,什么事儿都要插一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太子呢。结果,啧啧,为人作嫁衣裳,瞧见老五没,比他还气,奇了怪了,这军营,他一份心力没花,还不是盯着那功劳。” “总之你小心些。”司徒熠道。 脑中闪过司徒恒成那句话,司徒澜怔了怔,但很快就摇摇头,要是父皇怀疑他,就不会将火兵营交予他管了,定是瞧着七弟心气不顺,他不止勾搭裴家,还要掌兵权,父皇不忌惮才怪! 他笑一笑,搭着司徒熠的肩膀走了。 司徒璟在叹气。 他没想到今儿会是这个结果,又有些怪司徒修:“你怎得那么老实,就这么认了?火兵营才设立没多久,有些疏漏也是常事,便是名将未必样样考虑得当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