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像死去的辛意的,难道傅时舟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念念不忘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可是出现了一个跟她很像的人,怎么会不动心呢?傅时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原本是乔菲菲妥妥的会赢的一场局,现在愣是全军覆没,加起来不过五分钟,太快了,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就连钟愈现在都是懵懵的。 傅时舟不去看她的脸,就扣上西装的扣子,往门口大步走去,在门口定住,他微微侧头对乔菲菲说:“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就毁了你的脸。” 乔菲菲被他这平静但藏着杀气的话给吓到了,后退两步,小脸惨白惨白的。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哪里错了,不是说傅时舟对前女友难以忘怀吗,不是说傅时舟为了她决定终身不婚吗?她现在都长得那么像那个人了,她今天是满怀信心过来的,怎么会这样呢? 傅时舟知道今天的事会传出去的,他低低笑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阴森,“进超企业将是我给心怀鬼胎的诸位的警告。” 说完他就打开门,风灌了进来,他背影很萧瑟,纪意看了鼻子一酸,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开始觉得其实那些人说错了,傅时舟不是爱辛意,他是深爱,爱到不愿意把任何人当成她的替身,应该是说,在傅时舟心里,没有人能当辛意的替身,也没有人配当她的替身。 老板都走了,钟愈赶紧拉着纪意也跟着走了,其他的人还没缓过神来,没有人会关心乔远超还有他那位好侄女乔菲菲以后会是什么处境了。是的,谁在乎呢,触到了傅时舟的禁忌,谁还有胆子去跟傅时舟对着干呢? 等钟愈跟纪意找到傅时舟的时候,他正坐在一个台阶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什么,原本月光就够清冷,这会儿傅时舟周边的痛苦几乎都能将纪意跟钟愈蔓延了,钟愈也是这一刻才恍然意识到,时间不会是傅时舟的良药,而是□□,时间越长,他越痛苦,傅时舟这辈子都不会好起来了。 钟愈对纪意小声说:“你先去车里等着。” 纪意点头,她快步走了几米,之后便提着裙摆小跑起来,风呼呼地刮着,她却觉得心里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到恨不得下一秒就大哭起来。跑了好久,脚后跟都打出泡了,她蹲了下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只是一个局外人,可是情绪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就好像……她也感同身受了一样。 辛意,辛意,光是念着这个名字,都会有异样的、锥心的情绪慢慢滋生。 钟愈在纪意离开后,他就坐在傅时舟旁边,自嘲笑道:“你知道吗?刚才看到那个乔菲菲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 傅时舟没有说话,还是低着头,只是在地上写着什么东西的手指头顿了一顿。 “我总想说服你,说服你放下辛意,你今年才三十岁,如果真的孤独终老,那该怎么办呢?辛意真的希望看到这样的你吗?”钟愈低声笑了笑,“可是,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你是来真的,从辛意走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下了决心吧?就已经打算要孤独终老了吧?” 傅时舟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道:“钟愈,你不明白,你不知道,她有多好,她……”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下,“在我落魄的时候,只有她,只有她陪在我身边,我说过会珍惜她的,可是、可是,我没有做到,我连一天舒心日子都没有让她过上。” 这是钟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傅时舟,就算当年傅时舟跪在辛意遗体前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脆弱。 “我答应对她好,我答应会一直陪着她,我答应过要娶她,也答应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傅时舟呆滞的看向前方,呼吸有些沉重,眼眶都红了,“我总该做到一件吧?她要是知道,她走后,有个仅仅只是长相像她的女人占有了她本该享受的一切,那她该多伤心?她该多恨我?” “别人再像,也不是她,我现在做的一切,她都看得到,那么,如果我竟然让一个像她的女人,陪在我身边的话,会不会我死了之后,都没办法看到她了?如果她生气了,再也不来到我的梦里,我该怎么活下去?”傅时舟语速很慢,钟愈听了之后也莫名有些黯然了。 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一样,傅时舟不再压抑内心的情绪,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她说过,如果爱一个人的话,其实是很小气的,她不会喜欢我看着别人,更不会喜欢我身边有其他的人,那个女人长得的确很像她,可再像,那也不是她啊,我凭什么要把一个只是外貌像她的人,当成她的替身?那我该有多可笑?” 没有人知道傅时舟此刻心里有多绝望,原本他还可以骗自己,还可以偶尔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可是乔菲菲的出现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辛意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恨,恨所有让他认清楚这个事实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