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子佩,你为什么不吃肉呢?”秦蓁蓁决定找个符合现实情况的话题入手。 她记得那次二人因为刺客而坠崖,在崖底刘子佩也是一点肉都不沾的。 刘子佩夹菜的筷子一顿,似乎秦蓁蓁的话戳到了他心中的某个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朝秦蓁蓁看来。 被心上人用如此美丽的一双眼睛注视着,秦蓁蓁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 刘子佩并不急着回答秦蓁蓁的话语,慢条斯理的又夹了一筷子油焖冬笋放在了秦蓁蓁的碗中。 “小姐和刘二公子真是恩爱。”染月见此调侃道。 她是陪伴秦蓁蓁从小长大的丫鬟,被秦蓁蓁特许能够坐在一张桌子上。 刘子佩没有言语,淡淡的看了一眼染月。 秦蓁蓁会意,忙道:“放心,染月这丫头几乎整天都在我的身边伺候着,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不过,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罢了。” 她本就只是想找个话题缓和气氛,哪知道自己好像又触碰到了刘子佩的某个秘密。 但是她对于刘子佩又更加好奇了。 刘子佩就好像是是迷雾中一朵带刺的花,透过白雾只能朦朦胧胧的看个大概轮廓。 他的身上似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为刘子佩镀上了一层特殊的神秘感。 虽然这种神秘感令秦蓁蓁不由自主的着迷,但是也导致了秦蓁蓁总觉得自己和刘子佩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染月这是也会过意来,忙道:“奴婢发誓,今日小姐和公子的谈话,奴婢绝不会泄露半句。” “你可知道那场大灾?”刘子佩抿了抿唇,神色陡然幽深了起来。 “……就是那场十五年前的大灾?” 大灾发生的时候秦蓁蓁年纪尚幼,因此虽然那场大灾民间死伤惨重,秦蓁蓁对于它的印象却并不深刻。 不过染月就是因为那场旱灾,才被家里人卖到了秦府。 秦蓁蓁想着便看了染月一眼,果然看见染月的脸色在听到大灾之后,就微微的变了。 “我之前与你说过,我的父母被仇家杀死了,我一度流离在街头,是刘……是现在的养父救了我。” 秦蓁蓁点了点头。 她记得,是在崖底那个印象深刻的夜晚,刘子佩对她说过的话。 “我痛失双亲的那年,正值政变。不巧政变的后一年,就遇上了大灾。”刘子佩垂下眼帘,不去看秦蓁蓁的眼睛。 “大灾致使土地颗粒无收。在民间,易子而食更是常事。” “而我,只是个街头的乞儿……”他的眼眸暗沉了下来。 秦蓁蓁闻言不由的捂住了嘴,看着眼前的珍馐只觉得再无胃口。 她虽然生在权贵之家,但也知道民间疾苦,更何况自己又是重生过一回的人,更知道生存不易。 她又想起了牢狱之中啮噬人肉的硕鼠,一颗心蓦然沉了下去。 她明白刘子佩的言下之意——大灾所致,连亲生孩子都能易子而食,更何况是当时流离在街头的刘子佩了。 当一个人活着,最害怕的事情竟是被同类抓去开膛破肚,作为食物而烹食。 他当时该是多么的绝望无助? 秦蓁蓁不晓得,但她能想像到人吃人的那种荒诞场景,仅仅只是想像,她就觉得脊背发凉。 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遇到过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被女帝赐下鸠酒,全家被女帝毒杀在狱中。 但是被毒杀死的倒也干脆利索,不会有太长时间的痛苦,还能留个全尸。 她算是明白,刘子佩为什么从不碰肉了。 刘子佩看见秦蓁蓁越发伤感怜惜的神情,却将话锋突然一转。 “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我如今既然好端端的坐在你的面前,还能与你说话,就说明我当时没事儿。” 刘子佩把手伸至桌下,将手轻轻覆盖在秦蓁蓁紧握成拳的小手上。 秦蓁蓁猛地咬住嘴唇,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又如释重负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松开拳头,手掌翻上,与刘子佩的手掌十指紧扣。 “这么说来,我还要好好谢谢刘大福了。” 她语气里全然是对刘子佩劫后余生的庆幸。 庆幸刘大福收养了刘子佩,好让自己能在重生之后能拥有一段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