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秦蓁蓁是决定鸵鸟到底了,自己只能下一剂猛药,才能够逼迫秦蓁蓁直面他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说……” 刘子佩的面上浮现出了几丝羞窘。 虽说开始这个话题的人是他,但是作为恋爱新手的刘子佩,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厚脸皮。 他的胸腔里好像住了一只小鹿,忽然间横冲直撞了起来。 一股陌生的情绪盘旋在他的心头,带着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甜。 他轻咳了一声,微微别过脸,躲避着秦蓁蓁时不时瞟过来的视线。 “我是想问你……” “你到底……” “喜不喜欢我……” 说到最后时,刘子佩的声音已经变得细弱蚊虫。 秦蓁蓁一脸呆滞。 她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那个之前对自己退避三舍,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刘子佩、那个动不动就寻死觅活,闹着要投湖的刘子佩,居然在问自己喜不喜欢他? 秦蓁蓁突然强烈怀疑,自己此刻是在梦游。 “怎么突然问这个?”秦蓁蓁勉强笑道。 难道刘子佩是准备对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让自己放过他? 秦蓁蓁思及至此,脸色不由的变了几分。 刘子佩看着秦蓁蓁脸上变幻莫测的脸色,就知道秦蓁蓁定然是误会了自己,不由的暗自苦笑。 他们亲都亲了,抱都抱了,可是为什么秦蓁蓁总以为自己会随时离开她? 苦恼中的刘二公子,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寻死觅活的壮举。 “因为……”刘子佩深吸一口气。 一向性子冷淡,淡然孤傲的他,竟然因为这件事情流露出了类似于羞窘的神情。 这就好像一个吃了几十年素的和尚,突然间想要开荤了一般,让人惊奇。 “你还记得我们在卡扎姆节,一同放的花灯吗?” 刘子佩的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你的那盏花灯,我一直都留着。”刘子佩低声说道。 “我的那盏花灯?”秦蓁蓁喃喃道。 “可是,我的那盏花灯,不是同你一道放在卡鲁多河中了吗……” 秦蓁蓁突然一愣,未说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你、你又将那盏花灯给捞上来了?”她惊呼。 她又想起了那一日在边塞的小城中,花灯老板误会二人是情侣,态度暧昧的与她们讲的那些话——“阿妹会将花灯点着烛火,放入河中,而她的阿哥会沿着河流去捞。若是捞到了,二人的感情就能长长久久,婚后无病无灾。” 原来刘子佩一直记着。 秦蓁蓁眼中一酸,心中对于刘子佩那些不能言说的感情,连同这些日背负着的巨大压力,一同冲破了理智的桎梏,皆化作泪水落了下来。 她又想起了那一夜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群,还有撞到刘子佩胸膛上时,她听到的沉稳心跳声。 夜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争相绽放,她小心翼翼的牵着刘子佩的衣袖,二人并肩同行在微凉的夜风中。 没有烦忧,没有顾忌,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 刘子佩无奈的看着秦蓁蓁又是哭又是笑的滑稽样子,一向喜洁的他,居然破天荒的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秦蓁蓁的眼泪。 只是这眼泪越擦越凶,颇有一泻千里之势。 刘子佩向来是不会哄人的,也见不得秦蓁蓁继续哭下去。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将一只手臂伸到了秦蓁蓁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扣住了秦蓁蓁的后脑勺,只是微微用力,就将秦蓁蓁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秦蓁蓁的青丝上,像是哄小孩儿般轻拍着秦蓁蓁的后背。 “……不要再哭了,伤眼睛。” 他贴着秦蓁蓁的耳朵轻声低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