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了。”叶关辰的困意又上来了,“说不定到了七十岁,她还在十三处辛勤工作,哪有时间抱养呢。”慧眼可没有退休时间的限制,只要果报时间还在,一辈子都能用。 管一恒看他眼睛已经闭上,说话也慢悠悠的,声音还越来越低,知道他真的想睡了,便胡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果然没一分钟,叶关辰的呼吸就变得均匀平顺,沉入了梦乡。 管一恒从背后抱着他,手臂伸在他颈下,还能感觉到微温的呼吸吹在自己皮肤上。叶关辰的身体自然地微微侧弯,恰好贴在他的怀里,像一对勺子似的无比契合。 这么抱着人,管一恒反而有点舍不得睡了。自从在别墅里那一夜他下定了决心,就觉得时间宝贵无比,跟叶关辰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十分值得珍惜。正因为珍惜,就很怕失去,很不想让他有任何危险。 今天去陆云的公司,让管一恒蓦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挺粗心的。迷兽香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一直不曾想到是不是用完了。相比起陆云到处去找月桂花的做法,自己这个情人真显得不够体贴呢,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竹马竹马这种东西是怪烦人的,属于打不得骂不得却又轻敌不得的生物。虽然叶关辰态度是很明确的,但谁知道陆云是怎么想的,谁知道他现在把自己定位在纯粹的朋友还是执着的追求者呢?这么一想,管一恒就决定了,这几天无论如何还得陪着叶关辰去见陆云一次,好把他们俩人手上的戒指炫一炫,往陆云心口上再锲一根钉子。 安静的黑夜之中,小管同志带着初起的危机意识,怀里抱着心爱的人,既幸福又苦恼地睡去了…… 适当的床上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这句话对管一恒来说十分之恰当,只要看他虽然睡眠有点不足,但第二天仍旧精神奕奕,走路都带风的模样就知道了。就连云姨一见到他,也不由得眉毛一扬:“哟,还以为你在云南跑这一趟累得不轻,现在看起来精神抖擞啊。” 管一恒的脸皮还是不够厚,云姨这话没别的意思,他却自己顿时就想歪了,耳根子就有点泛红,强装镇定地把叶关辰推到前面:“云姨,这就是关辰。” “久仰了。”云姨客气地伸出手来跟叶关辰相握,“韩峰回来,对叶先生赞不绝口,我就厚着脸皮想通过一恒请叶先生来给他们指点一二,希望叶先生得闲的时候能来几次可好?” 她说话很直接,但态度却非常诚恳,并不会让人觉得有被强迫的不舒服。何况她和管一恒既是上司又是长辈的关系,叶关辰怎么可能不答应?正准备含笑应下,管一恒在他背后已经伸手握住他的手,抬起来晃了晃:“云姨别叶先生叶先生的叫,叫关辰就行了。” 云姨今年四十出头,比叶关辰大了十岁,这个年龄差距,说是同辈也行,说是长辈也勉强。然而既然是有求于人,当然是要放到同辈的位置上来对话,却不防管一恒自说自话的就给叶关辰降了一辈儿。正不知叶关辰心里什么想法,就看见了管一恒故意抬起来的手,以及两人手指上的戒指。 这两枚戒指乍一看还当是同款的,要仔细看才能发觉有些差异,然而不管仔细不仔细地看,只要长着眼睛就能看出来,这两枚戒指--不,确切地说,是戴着这两枚戒指的人,肯定有点儿不寻常的关系。 云姨又不是瞎子,正相反,她还有一双疑似慧眼的眼睛。而且这种事根本还用不到勘破什么表相就能看到真实,云姨顿时就扬起了眉毛,马上想到自己刚才说精神抖擞的时候管一恒脸红的模样,转眼间就发现了真相:“你们--” “这是我的爱人。”管一恒眉开眼笑,“我带他来见见云姨。” 云姨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倒不是她觉得这事多么离经叛道罪不容诛,而是单纯的惊讶。管一恒自进了十三处是个什么样子,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这小子一心就想着捉妖和报仇,身边有个东方琳都丝毫不开窍,怎么才几个月而已,居然就把人带到她眼前来了?还这么眉开眼笑的模样,看着都不像他了。 尤其是--据她所知,这个叶关辰仿佛跟管一恒父亲的死,有点关系吧? 不过想归想,云姨还是比较迅速地做出了反应:“跟家里说了吗?” “说了。”虽然目前看来二叔反应还有点激烈,不过总会好的。 “那就好。这么说,我得准备红包喽?”云姨当然不会扫管一恒的兴,有什么事可以过后细细再问,“这样的话,讲课的事就没问题了吧?” 叶关辰跟云姨到底是不熟,微微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没有问题。” “云姨,讲课的事回头再定,孔叔今天在吗?” “不在。处里从柳州挑了个人过来,他去看看。怎么,你还有什么事要找他?” 管一恒嘿嘿笑了一下:“我想问问孔叔,知不知道山市。”孔晋礼出外经验丰富,在档案室又能接触到许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