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复杂的心绪:“那要怎么抓?”这可是在海里,只要马衔往水里一沉,谁能追得上它? “这里有九颗镇水珠,要把它按九宫之位投进水里去。”叶关辰撩起裤脚,小腿上绑着个小袋子,里头是九颗黑黝黝的铁珠,管一恒接过来摸了摸,花生米大小的珠子表面凹凸不平,镌刻着细小的符咒:“镇水符?”但跟常用的那种似乎又不同。 叶关辰还没回答,一声嘶叫,第三条蛇头也出现了。八歧大蛇的两条蛇头都被马衔抓了个血淋淋,终于压抑不住了。 三条蛇头出现,马衔就坚持不住了,咴咴一声嘶叫,就要往海水里缩。叶关辰一拍管一恒:“快!” 管一恒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抖手一抛,九颗铁珠回环撞击,巧妙地从蛇头和马头之间穿过去,以九宫之位落进了海水之中。顿时,被马衔搅得浪花四溅的水面像凝固了一般平静下来,马衔偌大的身体却像是被什么锁住了,竟然退不回去。它急得咴咴嘶叫,也顾不上自己生着一口马牙,转头冲着管一恒就咬了下来。 虽说马牙不像犬牙一般尖利,但比普通马大三倍以上的脑袋咬下来,单是上下颌的咬合力就十分惊人了,管一恒当然不敢让它咬到,镇水珠抛出,立刻往下一扑,从马衔的下巴底下滚了过去。 马衔半身都被禁锢在水中,仿佛被无数根绳子捆住一般难受,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管一恒,追着扑咬,蒲扇般的爪子也跟着伸了过去。可管一恒滚去的方位十分刁钻,马衔这一扑咬,就直冲着寺川兄妹去了。 石窟在两只妖兽的战斗中显得狭小无比,寺川健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一见马衔冲过来,连忙指挥两个蛇头左右夹击。 马衔焦躁之极,突然向后一仰头,把嘴一张,一道水流从嘴里喷射出来,噗一声打在最前面的蛇头上,居然把斗大的蛇头撞得往一边歪了过去,砰一声磕在石壁上,磕下一片碎石来。 这一下激怒了八歧大蛇,三个蛇头也开始喷水,石窟之中水箭四射,比几个高压水龙互喷还要热闹。连寺川健都挨了一下,要不是他躲得快,险些被水箭打倒。此刻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八歧大蛇了——妖兽终究是妖兽,兽性发作起来毫无理智可言,眼看着第四个头也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似乎马上就要扑出来。 这下寺川健自己也有点着急了。第四个蛇头如果也出来,石窟肯定要崩塌,到时候连他也要压死在这里。看见管一恒和叶关辰同时出现,寺川绫却不知怎么就瞎了双眼,他已经知道今天别说捉到马衔了,就是自己逃跑恐怕都不大容易。 心里恶念猛生,寺川健看了一眼对面的叶关辰,伸手便握住胸前的蛇骨。受到他的召唤,八歧大蛇的一个蛇头弯下来,张口要将他衔住,而黑暗之中忽然有四五个影子开始晃动,寺川健是要召唤出完整的八歧大蛇,干脆将这个石窟撑得崩塌。到时候他躲在八歧大蛇的口中,由八歧大蛇带着从海水中离开,最多受点轻伤罢了。 眼看一个蛇头已经将寺川健拦腰含住,突然一声枪响,寺川健的手腕上瞬间开出一朵血花,他痛叫一声,手已经不听使唤地垂落下来,放开了胸前的蛇骨。 这一下八歧大蛇顿时失去了控制,黑暗中的几个蛇头瞬间就伸了出来,石窟仿佛要被挤碎一般,剧烈地颤动起来,那巨大的压力挤得禁锢马衔的水面也凹陷下去,九颗镇水珠承受不住这压力,终于有一颗被挤得跳出了水面,顿时马衔得了自由,身体往下一缩,便消失在海水中。 管一恒也被八歧大蛇突然出现的压力推到了角落里,他竭力站稳脚跟,抬手对寺川健又是一枪。但寺川健已经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一手就拖起了地上的寺川绫,挡在自己身前。 寺川绫双目已盲,完全靠耳朵在听着周围的动静,所以知道将自己拉起来的正是哥哥。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寺川健是要用她来做挡箭牌,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挥手掷出了一张绵纸式神。 那张绵纸在空中化为一只背生双翼的怪物,向着管一恒扑了过去。但这一瞬间,一颗子弹已经击中寺川绫的胸口,寺川绫尚未放下的手臂在空中一顿,脸上的神色先是有一丝的迷惑,随即就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颗黄红色的毒疮,无数细小的脓包被擦破了,向外渗着鲜血和脓液,几乎已经看不出眼睛的轮廓。但这最后的一瞪,眼睑居然张开,露出了一点儿布满血丝的眼球,说不出的可怖。 随即她的手臂从空中落了下去,本来姣好的面容就保持着这个恐怖的形象定格了,最后一刻她把头艰难地向后转,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