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再次点头示意,“无妨,本王这也算是谢礼,只是本王这旧疾,还得劳烦梁夫人继续替本王医治了,这可是梁夫人亲口答应的。” 楚翘还能说什么么?她的确承诺过,而且她可能想故意惹怒梁时,遂娇柔一笑,老气横秋道:“王爷客气了,妾身此前有求于王爷,如今能替王爷分忧,实乃妾身之本份。” 三人俱是皮笑肉不笑的客道了一番,丫鬟重新上前续了茶,厅堂内氤氲着金桂幽香和淡淡的茶香,这两种气味融合在一起,交织成了另一味独到的秋味。让浮躁的人心归为平和,如置身丘壑旷原之间。 萧湛此番来梁府并非只是为了向楚翘致谢,炎帝想让梁时入朝,萧湛如何能不依着他? 此事是炎帝亲自交由萧湛来办,他自是要办的干净利落。 换言之,梁时他自己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天么? 萧湛品了口茶,道:“梁大人,实不相瞒,本王这次叨扰贵府,也是为了替皇上分忧。明年开春就是每三年一度的春闱,眼下朝中正缺可用之才,梁大人身为吏部侍郎,是不是也应该给皇上分忧?” 气氛骤然之间变得不太对劲了。 萧湛明面上是登门劝说,但大有诋毁之意在其中。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梁时是吏部一把手,春闱将近,他于情于理都不该在家中歇着。 楚翘微微敛眸,低头看着手中的金丝楠檀香佛珠,这样的场景又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彼时,这二人就很喜欢在她跟前商榷政务,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听到。 她如今是颜如玉了,可“遭遇”还是如此的相似。 此刻,面对萧湛如此直白的逼视,梁时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卑微,他就是个游历官场的高手,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就连那十分客道官方的笑声也丝毫不差的荡了出来,“呵呵呵,王爷说的是,只是下官以为既然有王爷辅政,下官缺席与否,与皇上所做决策之影响并不大。王爷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怎么?王爷也有解决不了的事?” 这句话更加赤.裸.裸的挑衅了。 意指摄政王至今还不释权! 又来了!与上辈子别无两样!还有完没完! 萧湛闻言,朗声一笑,声音磁性震耳。 但楚翘知道,这是萧湛盛怒的开始,在这之后,他就会不动声色的将对手置于掌下,肆意迫害。 自然了,梁时也不善男信女,萧湛对付他的同时,他肯定已经在暗中部署了。 这是,楚翘终于抬眼,她的长相太过偏向于温婉娇俏,懵懂无知的水眸总能轻易欺骗了对方。此番瞄了萧湛与梁时一眼,看在旁人眼中,只觉她是怯生生的,好像很容易即会受到了惊吓似的。 萧湛并没有动怒,紧接着又道:“本王虽是辅政,但梁大人乃国之栋梁,梁大人不会让本王难做吧?” 梁时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回朝,而且他在短时间之内,并不想入宫,那个地方躺着一个人,他无法接受那个人的死。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以让他收拾好情绪,可这内心的伤疤……他还需要更长的时日。 梁时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与萧湛起争执,“王爷说笑了,下官岂敢?既是王爷亲自登门,下官不敢不从,下官再次多谢王爷眷顾。” 萧湛眼眸微眯,皮笑肉不笑,当丫鬟再次上前给他继茶时,他广袖一挥,“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行告辞。” 一言至此,他看向了一旁端坐的楚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笑的十分和善,“梁夫人,那本王的旧疾就拜托你了。” 楚翘尬笑了两声,她如今不是个无所依附的小寡妇了,她也是朝廷三品大员的正妻。眼下萧湛依旧让她医治,这要是传出去,对梁府与梁时的颜面都不利。 可楚翘又欠他的人情,更确切的说,是梁府欠了萧湛的人情。 楚翘也亲口承诺过会尽力而为,她肯定不能这个时候回绝了萧湛,遂起身相送,“妾身定当尽力,王爷您慢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