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对孕妇没有任何兴趣!”他恶意的说,仿佛不这样说抑制不住胸口那些无处发泄的肿胀与酸涩,仿佛不这样说,不能打消内心那些荒谬的羞耻的念头,仿佛只为提醒自己。 他离得非常近,男性气息几乎是扑面而来,夹着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覃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可是他口气里的恶意几乎是瞬间挑起了她的怒气:“ 你房产不是很多么,还是公司破产了,为什么偏偏要住这儿?对,我是在意那些过去,因为每见你一次,就提醒我一次过去的我有多么自甘下贱!” 他猛地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臂,该死的,她总是在用同样的方法一次又一次的激怒他! 覃莹觉得一阵生疼,琥珀色的瞳孔不甘示弱的回望他,两道蕴满怒意的视线在狭窄的空间里交汇,迸溅出火花,覃莹挣了挣,从唇齿间咬出两个字:“放手!” 话刚落,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林申看了一眼大开的门,和手中奋力挣扎的覃莹,不得不放开她。 然后,仿佛为了克制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他先一步跨出了电梯。 覃莹抚着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臂,粉唇咬得死死的,恨恨地望着面前高大的背影。 她突然一个箭步拦住了正要开门的他,压抑住了胸口那些翻滚的情绪,只想着速战速决,尽量心平气和的对他说:“我们谈一谈。” 他原本已经十分不耐压根没有心情与她交谈,但是看着她在说完那句话后刻意躲开的视线,忽然又变了主意,将大门打开:“那就进去谈!” 覃莹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她若不进去绝对不想于与她攀谈的架势,又看了一眼自家公寓紧闭的大门,想起顾母和顾玉箫还在家里,忍了忍,闭了一下眼睛,到底是横着心进了门。 门“砰”地一声被阖上,覃莹突然又觉得有几分逼仄,下意识走了几步,只想离得他远些。 而林申自从进门后大约压根儿就不太想理她,甩着长腿到开放式的厨房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简直称的上慢条斯理,不急不慢,仿佛并不在乎家里是不是多了一个她。 覃莹觉得有些难堪,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可是进都进来了,况且她亦从来不是做用之事的人,只好自己先找开场白:“你觉得咱们这样住在一起合适么?”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已经尽量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那头,隔了近两米远的林申很尽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俊逸而邪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满不在乎:“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我不介意,你介意的话可以搬家,就是不知道覃老师有没有那个经济条件,唔.......”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突然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错了,你手上还有些股票基金什么的,应该足以支付一间新公寓的费用。”然后那双狭长的眸子就那样扫了过来,仿佛在质问她,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不自己搬。 覃莹突然觉得与他谈原本就是极不明智的,她觉得胸腔里又有什么鼓胀起来,涨得满满的,简直快要溢出来了,可是她听见自己低低的声音:“那是顾玉笙给我的家,我没有办法搬走。算了,既然你觉得合适就合适吧。“然后,她转身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去了。 这是覃莹两年后第一次对他示弱,林申想。 但是,几乎是在覃莹提起顾玉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下意识握紧了手心里的玻璃水杯,握得那么紧,然后,再覃莹开门出去的那一瞬,他突然将水晶杯狠狠的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啪”地一声,在静下来的空间里产生巨大的声响,然后那个昂贵而精致的杯子瞬间四分五裂。 他高大的身体站在那里,像是并没有办法排泄胸腔的那些一点一点积满的酸涩,连牙齿都咬的死紧,整个下颌几乎都在打颤。 找不到词语可以形容那一刻的林申的表情,他眸子黑沉沉的,非常黑,像是要滴出水来。 事实上,就像覃莹说的,他有那么多处房产,这里甚至并不是最合心意的一处,可是仿佛像着了魔,下班后总是会无意识地开到这里,回家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望一望隔壁那扇冷冰冰的大门,甚至有时候坐在阳台视线也总会忍不住投向隔壁。 等他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他林大少爷已经统统将那些蠢事一遍一遍的做了。 好比今天,他是看着覃莹从超市里出来的。 明明那么多人,明明隔得那样远,他坐在驾驶座上,在红绿灯停下的一刻,却几乎一眼在人群中望见她。 她简单的绾了漆黑的发丝,露出一截休长而白皙的脖颈,脸上一点妆都没有化,可是即使素颜依然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个,手上提的东西并不多,有些闲闲的站在那里等着出租车。 他突然有把车直接停在她面前的冲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