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像这样不曾报告就消失的事情,杜书瑶听了之后,心就咯噔一下。 等到中午,莲花还没有回来的迹象,杜书瑶派人去找,却在王府的几个店铺和庄子上都没有找到人。 杜书瑶让红轮利用他在皇城中的关系网找了下,竟然也没有人看到莲花的踪迹。 杜书瑶在王府中等着,得知红轮竟也没有找到踪迹的时候,心渐渐沉了下去。 此刻夕阳西下,红日浸染了半边天空,杜书瑶迎着并不刺眼的太阳,开口道,“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人只要活在世间,就一定会有痕迹存在。” 红轮也忍不住顺着杜书瑶的视线看向漫天晚霞,这样的晚霞,其实不该出现在这隆冬时节,今年冬天,同往年相比格外的暖,也格外异常。 “小春葬在哪里,府内有人知道吗?”杜书瑶问。 三红立刻回答道,“奴婢知道,莲花姐姐曾经同奴婢说过,是在西郊的荒山。” 杜书瑶说,“派人去那找吧。” 红轮领命正要去,杜书瑶又叫住了他,“等等。” 红轮站定,转身躬身继续听着,杜书瑶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面露哀伤,“带着家伙去,若是找到,无需带回来了,到街上买了棺材纸钱,就地埋在小春的坟墓旁边。” 红轮眉梢一跳,将这话理解错了,但他领命而去,真的带着仆从找到了趴在西郊荒坟上早已经失去了生息的人才真的理解杜书瑶的话。 她不是要他杀人,就地掩埋。 而是她已经料到了莲花已死,要他带着家伙送她入土为安。 天还没黑呢,杜书瑶就感觉疲惫不已,走到屋内惨笑了下,觉得特别的疲惫,一时间竟然有些双膝发软,头晕目眩。 幸好有人及时进屋,从身后撑住了杜书瑶的身体,杜书瑶只以为是向来寸步不离的泰平王,安心向后靠去,靠在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还下意识地用头蹭了蹭,声音难掩伤心地说,“莲花终究还是死了,其实从她那天面目全非地回来,却还是不肯说一句小春的不好,我就知道,她活不成的。” “太痴心一人,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朝代的女子啊,就是总爱钻牛角尖,”杜书瑶叹道,“也幸好,她一片痴心终究是没有算错付,至少最后小春给出的那半块玉佩,就证明了他也是爱着莲花的。” 那夜一定是被翠翠撞到了什么,翠翠被杀之后,小春便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在赴死之前,也没忘了想方设法地为莲花脱罪,因为是她不管不顾地带他回府,他是死士,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至死不能背叛,是死士必须遵守的信条。 但他还是钻了个空子,要人在他死后将那半块玉佩送与莲花助她脱罪,那是他唯一能够生死两全的办法了。 杜书瑶心里难受,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上辈子还总……” 她话音猛的一顿,察觉到她依靠的胸膛心跳如雷,喷在她头顶的气息也越来越重,侧头一看,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而那本来僵硬站着的人,也立刻跪在地上,佩剑摘下托在手上,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半分,这是领死的姿势。 “怎么是你!”杜书瑶后退几步靠在桌边,看着跪趴在地上的日蚀,感觉自己脑子像个盛着开水的茶壶,但凡是能出气的地方都在喷着热气。 脸也臊得红了半边,指着地上人,呵斥,“你怎么不出声!我……” “请王妃赐奴死罪!”日蚀手指都细微地颤抖着,他刚才见杜书瑶按着头脚步绵软,是要昏倒,这屋内又正好没有婢女跟进来,是先前杜书瑶心情不佳,故意挥退的。 他悄无声息地掠下扶住了杜书瑶,正想说话,她却轻轻靠近了他的怀中。 日蚀顿时就僵立成了一根傻柱子,鬼迷心窍鬼使神差地没有吭声,他知道王妃是将他当成了王爷,也知道泰平王与王妃之间相处十分怪异,说是情深,却根本无男女情爱的痕迹…… 日蚀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恨不得拔出佩剑,切腹谢罪。 杜书瑶见日蚀这般,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泰平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喊道,“瑶瑶……” 他双手捧着一个木盆进来,欢欢喜喜地迈过门槛,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毫不在意,径直朝着杜书瑶走来,将他怀里木盆中装着的东西展示给杜书瑶看。 “瑶瑶,是鱼!”泰平王笑起来,满眼的讨好简直要化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