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布包交到奴婢手上,但因为那男倌遇见了一个下手十分狠的客人,最近才能爬起来,这才来找了奴婢,将这东西交给了奴婢。” “王妃,那布包中还有一张字条。”莲花提醒因为抓得太紧将布包抓扁的杜书瑶。 杜书瑶这才翻找,果然发现了一张极小的字条,因为太小纸也太薄了,是以先前没能够倒出来,贴在布包的内壁。 那字条展开,只有很丑很丑的一句话,比杜书瑶写的还要丑,能看出写这字条的,也根本不识得几个字――莲花姐姐,这碎玉能保你一命,你不该真的爱了我。 杜书瑶死死盯着这几个字,小春说这能救莲花的命,他是个死士,却不知道效忠于谁,想起她手上操纵死士的令牌,她猛的抬头,会不会这半块碎玉,正是幕后之人给他的属下定制的身份象征,就像是红轮和日蚀他们身上的死士令牌一样! 杜书瑶立刻喊道,“日蚀可在!” “在!”日蚀几乎是瞬间便从不远处的树梢上掠下来,杜书瑶将这碎玉呈现在他眼前,“可见过这玉?!” 日蚀看了一眼之后皱眉,正要说什么,外面立刻有婢女来报,“于大将军在门口,说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 便是这一刻,如同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杜书瑶瞬间便记起是在哪里见过这玉,她挥手让日蚀退下,眉头微拧,对着婢女说,“将于将军请进会客厅,王爷这便到。” 说是找泰平王,实则就是找她,杜书瑶想通了关于这碎玉的事,思绪就顺着这“藤蔓”四处游走,将于兴怀带入府中这短暂的时间,她甚至想通了为何一直和她与泰平王不对付的于安青,突然被皇帝赐婚,要嫁入府中做侧妃。 她一直以为这是皇帝专横的结果,前朝的事情她到底不懂,但是现在看来,这桩看似荒唐的婚事,怕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亲自进宫为他的心肝妹妹求来的。 至于为何他那么疼妹妹,这个档口上,会如此费力甚至仓促地要他妹妹嫁给一个失心疯? 杜书瑶把碎玉和字条都收起来,拉着泰平王的手走向会客厅,路上刚刚还阳光满庭院,突然间这阳光就被天上的一块乌云遮住了,杜书瑶攥紧泰平王的手,闻到一股风雨飘摇的味道。 否则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位威名赫赫的将军如此慌乱,颇有些潦草地安排后事的架势。 杜书瑶进屋的时候,于兴怀就站在客厅的正中,旁边桌上摆着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可看样子他未曾动过。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眉眼紧锁地朝着杜书瑶走来,气势无意识全开,颇有些让人腿软的悍然。 杜书瑶抓着泰平王脚步略微迟疑,她虽然有猜测,却怕他是来者不善,未曾想于兴怀走到杜书瑶与泰平王的面前,竟然一撩衣摆,单膝“咚”地跪在杜书瑶的面前。 他上跪天子下跪父母,除此之外,生平从未跪过任何人,如今哪怕是见到陛下,也未必需要行此大礼,此刻却对着一个看上去娇弱无比的女人下跪,若是让于安青看到,怕是会惊得昏死过去。 杜书瑶也被惊得后退了一步,实在是于兴怀膝盖咚的那一声,让人听着都牙酸,“将军这是为何?” 于兴怀抬眼看了杜书瑶一眼,又看了一眼泰平王,这才说道,“舍妹与泰平王的婚事,乃是下官进宫与陛下求来的,王妃恕罪。” 杜书瑶已经猜到,所以并无惊讶,但单单只是因为此事,大可不必这般。 “于将军起身说话,这大礼我可承受不起。”杜书瑶说完,于兴怀却并未起身,继续道,“下官并无意毁王妃大好姻缘,也知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无人能介入其中。” 杜书瑶微微皱眉,于兴怀继续说,“舍妹虽然以侧妃名义嫁入府中,王妃却无需在意,只管当成奴婢使唤便是。” 这话说得杜书瑶眉梢一跳,于兴怀拱手向前,躬身又施大礼,“舍妹先前多有冒犯,已然诚心知错,只盼,” 于兴怀抬头看向杜书瑶,诚恳道,“只盼王妃宽仁,予下官小妹一处容身之所,下官必然感激不尽,竭力协助王妃达成心中所想。” 于兴怀说完,这会客厅中,半晌都再没声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