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毕竟君臣之间,不太可能闹到太僵。 于安青终于意识到,这泰平王妃,当真是她惹不得的人物,于是她肉眼可见地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对着杜书瑶躬身规规矩矩行礼,眼泪汪汪的,替她哥哥委屈得快哭了,堂堂东淳大将军,竟然对这个后宅女子如此卑微…… “王妃……恕……恕民女过往冲撞之罪。”于安青总算是低下头,强忍着眼泪疙瘩没掉地上,那算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杜书瑶这次是真的惊讶不已,这对兄妹,一直在她的印象中就是骄纵跋扈和无脑护短八个字就能形容。 本以为此次道歉,也同上次一样,不过是做做样子,却没成想竟还是诚意十足的。 杜书瑶看着满脸委屈求全的于安青,是真的羡慕她,在这种朝代的背景下,还能这般的肆意而活,她的家人对她如何的宠溺可见一斑。 生在好的家庭,又有这么多人护着,换成是她,她也会小尾巴翘到天上,无知愚昧不能成为保护伞,可是一个好哥哥,却能。 杜书瑶一直不与她计较,甚至御赐府邸的墙被砸,这样能做大文章的事情,也被她压下,不过是她还抱着得过且过的妄想,不想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有任何形式上的过多瓜葛。 但如今看来,得过且过,并不适用在这个世界。 她心中感叹,不过对方既然诚意如此,她也不必咄咄逼人。 只是由衷地叹息了一声,说道,“于将军果然是个好哥哥,不枉你回朝之前,令妹专程来我府上炫耀一次。” 于兴怀心里猜测如今这算是积怨已久,怕是轻易无法善终了,他正欲再说什么,就听杜书瑶又说。 “既然将军诚意如此,这份心意我便领下了,”兄妹俩还未曾松口气,杜书瑶就又说,“但心意领了,谅解便大可不必,我深居王府,几乎从无外出,若不是成心找茬,日后,我与于二小姐怕是也无甚交集的机会。” 杜书瑶说,“同于大将军更是如此,王爷如今病症未曾痊愈,府内不便留客,我就不留二位,请吧。” 这话说得算是尖酸,通常哪怕是对方杀了你全家,若无法报仇,也要咬牙虚与委蛇,这便是官场,是这朝代的生存方式,但杜书瑶并不想入乡随俗,她亦不打算和任何大臣后宅搅合在一起,不上香,不制衣,更不必交流什么御夫心得,她一个死肥宅,社恐那么多年,真真不想费力去应付任何人。 好在她身份还算方便,不必咬牙应付,背靠皇帝,花的钱都是国库出来的,天王老子给了她这底气,她不用不是太可惜。 她这番说辞,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告诉兄妹二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以后莫挨老子。 于兴怀大抵也没想到杜书瑶竟然说做一样绝,略微僵硬地看了她一眼,便绷着面皮再度拱手,“那便不叨扰王爷王妃,下官与舍妹就此告辞。” 杜书瑶笑着目送他们离开,这一次没用人把于安青叉出去,可是她依旧走得双腿发飘,目中无神,羞耻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败了,是真的败了,往后见着这泰平王妃,是当真要像个老鼠一样绕着走了。 但是兄妹两人被莲花好好地送出泰平王府之后,比生平第一次斗败了一个人的打击还要猛烈的,是于兴怀告诉她,他要向皇上请旨,用此次军功,为她谋亲事。 “哥哥!我不嫁,不嫁也过得很好,我真的……” “安青,”于兴怀这次却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满是这两日奔波的疲惫和无奈,他无意间撞破了惊天的内幕,却只能压抑着慢慢筹谋,无人可倾诉心中惊涛骇浪,而且他的时间不多了,武将是不能过久地留在皇城的,在他走之前,他必须要为他的家人寻一条活路,哪怕用他十几年征战的军功来换。 于安青又闹起来,但是这一次,于兴怀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光要她嫁人,还要她尽快准备,因为必须要赶在年节之前完婚。 莫说是嫁人要先议亲,再定亲,接着三书六礼一步一步繁杂无比,岂是年节前这还剩不到两月能够完婚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