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接受自己的狗子变成一个人,也并不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容易,陌生感和别扭的五脏六腑都搅合在一起的感受,除了杜书瑶无人能够理解。 但她还是迅速地蹲下,伸手再度抱住了泰平王的脖子,将他搂紧怀里,不断地哄着,“不是凶你,是被你吓到了,也不是吓到,就是惊讶,惊讶你懂吗?学到了吗……” 她温柔软语起来,几句话而已,泰平王就回抱住她,轻颤着身体后怕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杜书瑶对着有些阴沉的天色,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把他拉起来,拍掉他身上粘上的土,他一直弓着身子靠在她的脖子上,杜书瑶拍着他的背,把他搂进自己披风里面,小幅度地左右晃悠着安慰他。 好一会,他似乎才好了,开始不老实地在杜书瑶身上乱蹭,又暗搓搓地在咬她头发迷恋她身上的味道。 杜书瑶沉默了好久,自我劝导,自我开解,最后开口说道,“你写得很好看,什么时候学会说的?” 泰平王将杜书瑶更抱紧了一些,嘴里叼着她的头发,在她看不到的脑后眼珠乱转,他知道杜书瑶因为他说话才不让靠近,这时候就装着没听见,把嘴巴都埋起来。 但是这个傻东西,再是长了人类的样子和心眼,本质上也是一只傻狗,杜书瑶好声好气地哄了一阵,他就抬头开始观察杜书瑶的神色,在杜书瑶再次温声要求他“再说一遍我听听”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晃了晃腰,没有尾巴实在是无法表达他想要邀功请赏的心情。 于是他再度当着杜书瑶的面,开口做个夸张的嘴型,然后说道,“瑶……” 杜书瑶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推开泰平王,而是张开手臂抱住了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飘地说,“天啊,感觉像是在做梦……” 她紧紧地抱着他,防止自己因为那点点抵触情绪,再伤到泰平王,也是不给自己退路,她必须得让自己接受这种转变,可想而知,他只要能说出一个有意义的音节,彻底会说话只是早晚的事情。 泰平王感觉她抱得那么紧,开心得不得了,不断地在她耳边低声叫,“瑶……瑶……瑶……” 杜书瑶彻底冷静地接受这件事,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长时间,第三天,她就能加入那些教泰平王说话的人队伍中,用绝对的主导能力,强迫本来有些艰难和抵抗的泰平王,一遍遍地练习,这倒是让教得人轻松了不少。 杜书瑶也很快在泰平王能够很平地发出两个连着声调“瑶瑶”的时候,把这个惊人喜讯送进了皇宫,只可惜皇帝激动地问传话的人泰平王会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父皇的时候,一颗老父亲的心被搓得稀碎。 他第一个字会说的,就是瑶,现在也只会说瑶瑶。 因为一开始将一些人的名字摊开在纸上,有人告诉他,瑶,就是杜书瑶,是他的王妃。 其实最初是要接触一些简单的,可惜他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教他的人这才尝试了下人名,而知道了杜书瑶之后,他就暂时不肯再看别的了。 皇帝心里咕嘟嘟地冒酸水,和喜乐冷嘲热讽了好久,到底还是命人赏了一大堆的好东西。 这已经是搬家以来说不清宫中第几次来人,左邻右舍的可都有眼线看着,一传十十传百,皇帝阵仗弄得不小,没有掖着藏着的意思,很坦然地昭告天下,这府内的是他的心尖肉。 很多人都想扒着,只可惜泰平王妃不参加皇城中官妇的聚会,据说大好的泰平王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于是一些人活络了心思,也只是送些不打紧的小东西,因为贵重了会被退回来。 杜书瑶一直就这样和泰平王窝到了飘起初冬的第一场雪,夜里寝殿里面已经烧上了地龙,杜书瑶和泰平王穿得很单薄,裹着一个狐裘,前后相拥着开了点窗子,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 杜书瑶整个人都被裹在狐裘之中,身后是一直将狐裘抓拢得严严实实的泰平王,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身后是温暖的屋室,怀中是彼此的温度,眼前则是洋洋洒洒的雪花,悄无声息地盖住廊下的灯笼,再被悄无声息地融化。 这时候还未彻底地冷下来,这场雪注定是存不下的,才刚刚落地,便已经开始融化,空气中传来的是湿润的凉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