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佯作呕吐:“强盗就别装秀才了,酸不酸?” 晏衡道:“那要怎么样?这会儿带你找吃的也不合适了。你爹要是知道我带着你夜不归宿,我这两条腿眨眨眼就得给打断。” 李南风哼道:“你半夜带着我躲在这角落里,让他知道,你两条腿也得断!” 晏衡笑得欢畅,道:“那咱们再坐会儿,为了我两条腿着想,回头我就把你送回去。” 李南风回到池沿坐下来,看着漫步走到面前来的晏衡:“你最近这嬉皮笑脸的有点过了哈。” 晏衡抬手摸脸,扬眉道:“有么?” “有啊。你回去自己照照镜子。” 晏衡摸着脸,笑而未语。 李南风伸手轻拂着裙摆,春末夏初的晚风温柔恬淡,花香里她忽然想起来:“你上回说扑过我,是什么时候?我怎么想不起来?” 晏衡顿了下,挑眉道:“很久了。” “很久是什么时候?” “你不觉得你重点有点偏移吗?”晏衡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扑你,而不是问什么时候。” 李南风怔忡了下,又去踩他的脚:“那你为什么扑我!” 晏衡哈哈道:“秘密。” 李南风又踩他,他退开些,李南风跳起来踩,他又不动了,看着她撞过来,那含着笑的双眸微微黯下,一把捉着她的手扶她站住。 李南风停下来,对上他目光,又扭头别开。 晏衡把手收回来,负在身后,声音像这晚风一样轻柔:“你那天在敞轩里,看上去被晏驰吓得不轻?倒把我也给吓了一跳。” 李南风嗯了一声,揪着墙下的龙柏叶说:“我小时候被蛇咬过。” “咬哪儿了?” 李南风举起左手尾指:“有一次我跟勤哥儿溜出去捡蘑菇,被蛇咬到了。出了很多血,还好是没有毒。” 晏衡看着她这根葱白小指,抬手执在指间轻抚。果然在指节处摸到了绿豆大小的一个疤,他停下来,忽然低头在上面轻吻了一口。 酥痒的感觉使李南风起了轻颤,她蓦地将手收回来,回神后举手去打他。 晏衡却稳稳抓住了她这只手。 李南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窘,她那根手指,好像刚才又经历过被蛇咬,这火辣辣地说不上什么滋味。 晏衡垂眼,放手道:“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淘气,我还以为你是后来才变得泼辣。” 李南风心意未平,到底又踩了他两脚:“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没好到哪里去。”晏衡笑道,“我比你更顽劣,我父亲那会儿其实不怎么教训我,因为他忙着打仗,难得有点时间跟我在一起,还要教我活命的本事,哪里还想得起训我? “基本上就是我娘管着我,但她也管不住我,所以我不只被蛇咬过,还被狼咬过,不过我娘是大夫,也活该我命大活到如今。” “是啊,”李南风听完没好气:“你有个最大度最温柔最耐心的母亲。我小时候却从来不知道做母亲还可以不用把满嘴的规矩挂嘴上。 “我每天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她能有事情忙,她忙起来,我才有机会钻空子。” 说完她略顿,又道:“其实不怕你笑话,我以前暗暗地还挺羡慕你。” “那现在呢?”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