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苏婵上前两步一把夺下那册子,生怕那里面的某个女子真抢了她的好姻缘。 “我去,我去!”她终是下了决心。 刘媒婆与儿子相视诡笑,既而拉着苏婵往里屋走,边走边道:“苏姑娘啊,虽说今晚只是私定,但也是你这辈子顶重要的一晚,总要装扮的喜庆些才是~没有父母之命不打紧,这不还有媒妁之言么?你放心,等今晚一过,杜公子定不会亏待了你,指不定啊明日一早就带着聘礼去苏府了呢!” 听着刘媒婆这些劝慰,苏婵依旧是轻松不下来,心‘凸凸’直跳!一辈子的大事,就这么轻率的定了下来,不知待明日爹娘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不会,应该不会的。谢首辅给苏妁下聘时,爹娘可是比叔父一家还要高兴!虽说杜晗禄与当朝首辅比不得,但对于她们家来说,这已是高攀了。 不,不只是高攀,应该说是飞上枝头! 不消半个时辰,苏婵已被刘媒婆与儿媳打扮成新妇的模样。 大红吉服与缨络霞帔,都是刘媒婆的儿媳用过的。苏婵从未想过嫁人之日竟会穿件她人的旧衣。 不过刘媒婆也说了,这只是给她走个喜庆些的形式罢了,真正的大婚杜家定会大肆操办,断不会亏了她。这也是苏婵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了。 刘媒婆一把年纪,惯是有双巧手,她绾的发髻虽不繁复,却也干净利落,溜光顺滑。梳双鬟于顶,高耸飘焉如叠云,上缀殷红的珊瑚珠子,墨发点朱,娇艳欲滴! 当然,那一支珠玉步摇也簪上了。既是过门儿之夜,又怎能尽是寒酸。 刘媒婆的儿子雇了顶轿子,直接抬进院儿里,好让苏婵穿着一身吉服在院内上轿,不至引闲人围观。 路上,苏婵翻开了出门前刘媒婆塞给她的那本书。 看着那书上的一幅幅画面,她只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画中男女不着寸缕,纵情泄欲。女子鬓发乱洒,隆臀高迎。男子筋肌亢暴,上下来去。阴阳相合,美快难当…… 合上书,苏婵的脸已泛起潮红,连那艳曜的胭脂都遮盖不住。 这时轿子停了,却没有落下,接着苏婵听到几声叩门声。她知道自己业已到了杜晗禄的初骊苑大门外,慌乱的想藏起那书! 可刚放到软垫下,她又后悔了,这轿子是雇来的,过会儿定会被人看到,那岂不是要羞死! 她复又将那书翻了出来,最后没法子,只得匆匆先塞进衣裳里。这时轿子复又走起,过了门槛,落下,苏婵赶忙将红盖头盖好。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是有人撩开了门帘儿。接着便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她的手冰凉,被那手一握像是烙了下。 她小心的顺着那个牵扯力道往外走去,下了轿后,又跟着那人走了许久,才终于听到“吱嘎”一声木门动静。 接着她被那只手牵着,迈过一道门槛儿,之后又听到那门扇被关上的声音。 “杜公子?”苏婵轻轻唤了声,她知道此时业已进屋,可是却得不到那人的回应。 接着,她又被那人按着坐下,那感觉,她确定是床。这时眼前突然一亮!红盖头被人猛的扯掉,屋内烛光将她眼睛刺的有些难以睁开。 不待苏婵适应屋内的光线,就被一个粗蛮的撕拽动作晃了下,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她低头一看,是自己身上的嫁衣被那人用蛮力扯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她不禁心忧这借来的吉服,说好明日归还。 苏婵抬起头,看到的正是那张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不陌生的脸,只是他这举动她是完全陌生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