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吉脸上怔了怔,一时想不明白大人这是要张贴什么榜,只心道难道是要广而告之传言为虚,不许再议?但这样一来连之前不知道的这下也知道了,不等于是愈发助长了流传速度…… 他百思不解的行礼退下,去尚书房传拟榜的写官。 宋吉刚走,便有侍卫来报,“禀首辅大人,宫外有人持皇极殿的紫金令牌求见!” “宣。”谢正卿心道,来的正是时候。接着又补上一句:“一道传岑指挥使来见我。” “是!”侍卫退下。 因着求见之人还在宫外待宣,而岑彦就在宫内,故此来的也快上许多。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继而岑彦拱手问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谢正卿边将眼前的奏折叠放在旁,边问道:“据闻坊间黑市上常有铁勒来的雇佣杀手?” “是,大人!铁勒人不擅制造,不精商贾,生性本又彪悍野蛮,故而难有正当求财的门路。以前常盘踞于南山做蛮寇,自从大人几次剿匪后,又在南山十步一营,那些铁勒人便做不成山大王,改做雇佣杀手了。只要给银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嗯,那就暗下里去买十个八个的回来,给我演一出问斩的好戏。” “是,属下这就去办!”岑彦领命退了出来,却也是一头的雾水。起初他只当是有什么锦衣卫不便出手的任务,才买这种面生的雇佣杀手回来。可最后演一出好戏的那句,他就想不通了。 岑彦走后没多久,小太监便领着拿紫金令牌前来求见的人进了书房。 来人规规矩矩的在案前行了大礼,声音清越,头次进宫却不似有半点儿发怵:“草民苏博清拜见首辅大人!” “起来吧。”谢首辅自然知晓他是为何而来,便也不扯其它,径直询起眼下最令自己心忧的问题:“妁儿知道了?” 这话摆明是首辅大人业已知晓民间流言了。但听到谢正卿唤苏妁的小名,苏博清还是稍稍心安了下,心道这证明谢首辅并未因那些蜚言谣喙就厌弃了苏妁。不仅如此,反倒还从这问语中听出了浓浓的担忧。 “回大人,家中并无人敢对妁儿提起,只是她今早不肯出房间用饭,连同贴身的丫鬟霜梅也一并锁在她闺房里……草民认为她已知到了。” 原本苏博清一大早的急急赶进宫来,是为怕首辅大人听了那些荤话而迁怒苏妁,才想着提前来解释清楚陆鹤轩因何会在苏府之事。 可如今看来,他明白,是自己低估了苏妁在谢正卿心里的分量。 这时拟榜写官也已赶来门外,恭立垂首候宣。宋吉小碎步子上前禀道:“大人,写官业已传到。” “进来吧。”谢正卿端坐于书案后,并伸了伸手示意给苏博清赐坐。 写官捧着纸笔,躬着身子进来,跪于白玉石铺就的冰凉地面上行礼。被准予平身后,写官忙坐在太监堪堪摆好的蒲团上,又娴熟的将纸与墨砚等,在蒲团前的小案上铺陈好,执笔等着首辅大人下达拟榜命题。 苏博清是苏家人,又是苏妁最信任的大哥,故而谢正卿无意避讳他,径直下达命题:“现已逮捕数月前于戊京汪府犯案之部分主凶,案犯据实交待作案详情,念及此案极其恶劣,特将案犯罪行诏告天下,以儆效尤。 铁勒刺客目无王法,夜闯正三品翰林院学士汪萼之府,残忍杀害汪府新婿,又将汪府千金汪语蝶掳走至郊区破庙,三十余人对其彻夜轮番行禽兽行径,手段暴戾,令人发指! 判定案犯于三日之后行斩刑,且即日午时起拖至菜市口跽跪示众,夯枷□□,向世人宣讲其恶行罪愆!” …… 此仅为提要,具体文笔要由写官再斟酌细添。写官手中握着笔迟疑了下,正思忖首辅大人的命题要如何拟写才好。这时苏博清却从椅子里起身,上前跪地,自荐请命道:“大人,草民愿代写官草拟此榜。”m.zZwTwX.coM